重補 七年, 慶山河才迪毆打金守太, 第四日致死, 實因被打。道啓守太之劫逼寡女, 情極陰兇。才迪以同氣同堂之親, 結縛拳踢, 常情固然。參以情法, 似有可原云。曹回啓, 伊夜河哥四人或曳或縛, 才迪旣是親嫂叔, 則打下必倍於元采等, 而家人共犯只坐尊長, 則才迪當爲元犯。然守太乃以果欲劫奸納供, 則此與奸所捕捉無異。鄭女又是寡居, 則才迪當爲家長。大明律有曰夜無故入人家而主家登時殺死者, 勿論。今此才迪之登時拘執, 至於毆打者, 實合於夜無故入人家之法文, 參情擬法, 合有商量之道云。判付內, 折獄之道, 無出情跡二字, 而至於此獄, 論其跡而無可執之端, 原其情而無故殺之意, 則檢官之結語·道伯之跋辭, 未知有何所據。夫盜人家嫂, 在法難赦, 守太致死, 卽渠自取。在才迪憤痛之心, 雖卽地猛打, 仍以致命, 猶可原情而傅生, 況伊日擧措太涉雍容, 一場叱責暫時驅出之外, 初無犯手之事, 則從何以謂毆打之最著乎。河哥三人之中, 首先捽曳者, 件里男也, 從後結縛者, 元采也。若才迪則來到於最晩之後, 挽解於旣縛之時, 苟有欲殺之意, 因勢下手, 夫孰曰不可及其肆惡, 亦不過逐出柴門, 則以情以跡, 俱無可論。特以親屬最近之故死者逞憾之言, 不分首從, 遽然決定, 而其所決定, 亦只以被告懸錄, 寧有如許獄體。前後檢官及其時道臣, 幷從重推考。河才迪, 反覆獄案, 實無可罪之端, 特爲分揀放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