추관지秋官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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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 順天人金太應金毆打鄭德用致死。因太應金子仁善上言, 行査本道。道臣徐有隣査啓, 德用致命由杖則罪在杖者, 由打則罪在打者。今以傷處言之, 脊背後肋腰眼, 皆是致命處, 以各人招觀之, 諸般看證若是明白, 而到今納招全然變幻, 乃以行檢時不見如許傷處, 納招時元無如許供辭云, 而又以被杖傷處大段顯著, 粧撰爲說, 因杖致斃者, 毒氣上衝, 入于臟腑, 然後謂之因杖, 而今此德用臀腿, 旣非要害處, 十五度施杖, 一夜後致命, 已是決無之理。而太應金之一反前招者, 到今死中求生之言, 不足取信, 脊背等傷處, 有所歸屬然後, 方可得免, 元無指的歸屬之人如是, 而欲免三尺之律乎。考之獄案, 皆無可疑。請依前同推。李德茂, 渠以座首, 囚禁正妻, 已是違法, 而不察德用之被打, 責出較正外別杖, 打下十五度, 法外濫杖之罪, 昭不可掩, 故前道臣鄭一祥照律定配矣。今年三月, 因德茂弟德潤呈訴放釋, 雖是已勘之事, 一體嚴囚以待。金仁善粧撰爲說, 上徹天聽, 誠極痛駭, 而年雖十七, 尙在總角, 且係爲父至情, 宜有寬恕之道, 而臣不敢擅便。竝令該曹稟處。本曹判書李性源回啓, 此獄初檢屍帳中傷處凡十一處, 而皆是皮脫, 脊背傷處稍重, 而橫長爲五寸二分, 闊爲三寸一分, 杖處, 左臀杖痕橫長爲五寸七分, 闊爲四分。右臀杖痕, 橫長爲一尺二寸九分, 闊爲五寸五分。色靑黯微硬, 則傷處·杖處皆同。殺獄檢驗之法, 必詳審較量, 擇傷處最重者, 懸錄實因, 而今此初覆檢狀中, 捨最重之杖痕而執稍輕之傷處, 懸錄實因者, 實涉疑晦。檢官之執疑, 亶在於十五之杖不必一夜致命, 此有不然者。强壯無病之人, 則十五之杖, 固無一夜致命之理, 而鄭德用之長病吐血, 卽屍親張召史之所招也。況纔經鬪鬨, 經夜牟田飢困舁歸之後, 又被十五杖罰, 則翌朝致命, 宜不待杖毒之衝攻。至於屍親張召史之捨杖治之座首而必欲甘心於金太應金者, 亦似有委折。槪元軍之科外徵斂於保人者, 在法應禁, 保人之呈訴鄕廳, 座首之推治元軍, 卽是公法之所不容已。十五之杖又非過濫, 則座首償命之律, 初非可論, 而金太應金, 前有鄕廳訐訴之嫌, 後有野亭爭詰之擧, 藉口成獄, 宜無發明之端。張召史之不以座首發告, 而必欲齗齗於金太應金者, 職由於此。其初招中猶不敢全諱實狀, 乃曰長病, 又曰吐血, 至曰因病死·被打死, 未能的知。及其再招之時, 始以初招所無之言, 變幻爲說, 忽曰吐血本非危症, 致命實由被打。今番更査時, 乃敢以被打節次, 得聞於其夫。未死之前, 其夫果有遺言, 則初招時, 何無一言提告, 其所粧撰, 可謂一節深於一節。德用初果被打於太應金, 以至奄奄垂死之境, 則鄕廳受杖時, 德用決應以被打實狀有所鳴訴, 座首雖或昏暗, 亦不應加杖於被打垂死之人, 卽此一款, 可謂明證。大抵屍帳中肐肘以下皮脫諸處, 雖未可遽斷以太應金之初不犯手, 而旣無看證, 況有座首李德茂十五之杖, 則法不當以太應金償命。檢官之捨明白易見之李德茂, 而必以疑晦難知之太應金斷之爲元犯者, 誠有誤錄實因之罪。初覆檢官竝拿問處之。其時道臣, 亦有不審之失, 推考。李德茂旣經十次刑推, 一年定配, 今無可論。元犯金太應金, 合施惟輕之典, 殺獄體重, 不敢擅便。上裁何如? 判付內, 李德茂決配之後, 太應金一向同推, 殊非審恤之意。卿之論列, 亦甚得當。減律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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