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補 同年, 松禾安宗冕被刺於文會所致死。先是邑人吳命淡被宗冕搆訴, 杖後致死。其妻鄭女讐宗冕欲報, 有女不嫁宣言, 願許刺宗冕者。及宗冕殺死, 初·覆檢官, 以鄭女爲正犯。因鄭女子吳致弘擊錚, 本道査啓, 鄭女常有嘗膽之語。同推云。判付內, 此獄暗中模來之事, 元無把捉之端, 只憑屍親之指, 擬勒謂鄭女以首犯, 寧有如許獄體。更爲論理狀聞。癸卯更査道啓, 吳億春以命淡之侄, 旣抱杖怨, 甘心下手。依法償命。鄭女潛嗾從侄, 借報舊讐, 嚴勘。金奉圭貪財色而內應, 以隨從擬律云。曹回啓, 億春刺殺宗冕, 無辭自服, 而鄭女之指嗾戕害, 不爲直陳, 窮覈勘斷。金奉圭之借鎌內應, 不知億春之行兇云者, 萬萬狡惡, 更令嚴査啓聞云。判付內, 此獄之更令究覈者, 蓋以情節則至兇悖也, 詞證則沒把捉也。反覆參閱, 決非一女子之所獨辦。到今疑端漸露, 眞贓難掩, 畢竟元犯, 不出所料, 天理孔昭, 焉敢誣也。大抵億春之自初所爲, 言言慌亂, 節節閃忽, 門外之先到, 獄中之潛囑, 已極殊常, 而盛論平日之厚誼, 惟恐不知, 强覓伊夕之厭飰, 作爲明證。前後排布, 無非泥獸之鬪, 而許多脈絡, 眞成春雉之鳴。借鎌之事, 渠旣自服, 持杖之跡, 人莫不疑, 始於周歲之後·三査之下, 乃以一二和應之狀, 無辭承款。蓋億春之於命淡, 雖有豢養之恩, 不過緦功之親, 至與鄭女, 卽是杯酌間小惠, 則必無因此而效死之理。況半夜刺人, 何等重事, 苟非平日之切齒, 決無一夕之生心。所謂私嫌, 亦一先天事也。攘鷄之宿謗甚微, 借騎之交契益密, 爲人復讐縱聞俠士之舊習, 好生惡死, 可見常情之同然, 則始因一睚眦之少怨, 終行三尺刃之兇謀, 萬萬不近。不可以平問一服, 遽定疑案。正犯吳億春, 更加嚴刑。此外隱情, 一一取招以聞。鄭女常抱復讐之心, 曾有懷刃之行, 早晩必報之說, 親戚聞之, 隣里傳之。乘其讐人之在近, 潛與從侄而同事, 理所必然, 明若觀火。然假手之計旣成, 挺身之意漸縮, 醞釀之跡, 一味牢拒, 究厥情狀, 尤極巧惡。令道臣分付推官, 亦爲嚴訊取服。金奉圭則甘聽約婚之說, 指示藏鎌之處, 則隨從之律固無間於入睡一款, 而內應之跡, 終未盡覈, 刃血之說, 亦無究竟。嚴刑更査之意, 一體行會。因道啓曹回啓, 吳億春業已承款, 考覆啓聞。金奉圭合置隨從之律。鄭女旣無執捉之眞贓, 而一向驅之於同情之科, 恐非罪疑惟輕之義云。判付內, 竝依回啓施行。鄭女則情出爲夫, 到今別無可問之端, 放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