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 同年, 長城人金必基毆打車應大致死。因道臣徐有隣稟啓, 本曹判書徐浩修回啓, 初·覆檢時傷處狼藉, 詞證明白, 下手者雖是貴男, 主使者卽是必基。道臣以原謀共毆之法文, 作爲傅生之端, 而大明律威力制縛人條曰, 若威力主使人毆打致死傷者, 竝以主使之人爲首, 下手之人爲從。此獄當以威力制縛之律決折, 不當以原謀共毆之文牽合。必基之勒借馹騎·縱奴毆人已是罔赦之罪, 而辦出半千金, 厚賂屍親, 圖得誣狀, 疑亂獄情, 細究前後所犯, 眞是無所不爲者, 考之實因, 參之詞證, 斷之律例, 俱無可生之路。貴男之在逃與否, 固無關於必基之殺活, 請依前同推。判付內, 折獄之道, 以其罪而考諸律, 罪與律無所參差然後, 雖死者無可訟冤之端。原情定罪云者, 是指輕罪而言也, 至於大辟, 情雖痛惡而律不當殺, 則不可殺也, 情雖哀矜而律不可生, 則不可生也。若於此, 或捨其律而只原其情, 則人之死生, 當係於刑官之隨時低昂, 此豈設置法文之意乎。今此必基獄事, 道啓則以原謀共毆下手重之文而傅之於生, 本曹則以威力主使人毆打之文而置之於死。道啓主律而言, 本曹主情而言, 必基之挾勢豪强縱奴毆人·賂得誣告眩亂獄事之狀, 情旣痛駭, 殺固無惜, 考之於律, 亦有不然者。若使必基捉致應大, 毆打致死, 則渠實有殺心, 奴不過使役, 主使之律, 烏可免也, 而細閱文案, 屍親雖云借馹, 干證俱曰禁馬, 則可知其原無殺心。只見其送奴捉來而未見其使奴毆打, 則又可知其初不指揮捽曳踢蹴, 卽厥奴之所自爲而非因必基之令, 則共毆之律雖難倖逭, 主使之律似不襯着。若使厥奴因其主之所使而初非渠之所爲, 則使渠而在不過被從令之律。一躱五年, 終無形影者, 亦可見厥奴之當爲正犯之斷案, 而因其奴之不獲, 歸其主於正犯者, 有非審克之道。以此以彼, 決不可斷以償命。主情之論, 雖出深惡之意, 主律之論, 乃是當然之義, 則法不可以隨時低昂。必基, 參酌定配, 貴男, 另加譏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