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工
雇工立案
肅宗六年, 備邊司啓目, 以雇工事, 議大臣。 右議政閔鼎重以爲, “雇工之名, 不載於法典, 獨咸鏡一道, 自文武朝士儒品以下, 凡有役之人, 皆以良民望定, 使之終身使喚, 有同奴僕, 其他各道, 則俱無此法, 只以民家一時作傭者, 謂之雇工。 此類旣以衣食供役其家, 情分自別。 然而若比之自官定給者, 則不啻相懸, 只循雇工之名, 一如北道官定者, 同斷則有非輕重, 相適之道, 必須別立事目, 如有願爲雇工者, 自官取招錄案, 與一時傭役者, 分而二之, 名分素定然後, 可成一定之制矣。 刑典告尊長條小註有曰, 舊奴婢·雇工毆罵告家長者, 各減毆罵告家長律二等論。 續錄推斷條有曰, 奸妻母者, 比雇工奸家長妻與女律論云。而其所引比律, 皆大明律。 凡流離無依之人, 率畜服役, 通謂雇工, 無新舊·遠近·服役之別, 依判付, 別立事目, 勿論兩班·常漢, 凡有流離丐乞之人, 仰役率養, 願爲雇立者, 家長呈狀官門, 京則漢城府, 外則所居官, 其願屬人, 竝捧招後, 立案成給, 戶籍懸錄, 以爲日後定式遵行。 如有不合服役還出者, 依其情願遣去, 更爲呈官, 還收前日立案, 待式年戶籍頉下, 以此意頒布中外官司。 一家中願屬者雖多, 只役一二名, 鄕曲土豪之類, 如有憑此事目, 多率挾戶, 混稱雇工, 受出立案者, 嚴加禁斷, 隨現重治。 戊午年戶籍事目中, 凡入籍者, 奴婢·雇工竝爲書錄, 此等雇工, 書錄入籍之類, 則已在官籍, 與初不入錄泛然傭役者有別, 若無自官推閱之事, 則其情願有無, 不可知。 今此別立事目時, 亦當一體取招, 立案然後, 方以雇工施行, 何如?” 依允。
重補今上七年, 本曹啓目, “去辛丑, 因寶城鄭大仁打殺雇奴白萬獄事道啓, 大明律, 家長毆雇工致死者, 杖一百徒三年, 故殺者, 絞。 我國雇工與大明時雇工, 同不同, 宜有一番裁定金石之典。”云。判付內, “不可無一定之制, 自本曹議大臣稟處。” 就議大臣, 則領議政徐命善以爲, “我國雇工之規, 與皇朝有異, 皇朝, 則立有文券, 議有年限, 然後始謂之雇工, 而我國, 則有文券定年限者, 不謂之雇工, 而直謂之奴婢, 以雇工名者, 不過村店間乍去乍來一時留接之類也。 此則皇朝律例中, 短雇日月, 受値不多者, 依凡人論者也。 今若以俗名雇工, 襲用皇朝立文券·議年限之例, 亦不舛乎。 臣意, 一依皇朝定制, 今後京外倩工之人, 受値十兩, 議限五年以上, 而立文券者, 許入帳籍, 以雇工論。 此外不受値·不立券·不入帳籍, 而一二年出入使喚者, 依凡人論, 恐合事宜。”云。 右議政李福源以爲, “大明律曰, ‘凡倩工作之人, 立有文券, 議有年限者, 以雇工論。’ 止是短雇月日, 受値不多者, 依凡論。 我國所謂雇工, 不可與皇朝雇工比而同之。 自今以後, 一依皇朝定制, 受價十貫, 限五年以上, 立券立籍者, 以雇工論, 乍去乍來無値無券者, 依凡人論, 恐合事宜。”云。 備邊司啓曰, “以雇工定制事草記, 批旨, ‘有至如雇主·雇工犯科, 罪在雇工, 則視他加一等, 罪在雇主, 則視他減一等之說, 及凡於論勘家長之於雇工, 加於奴婢一等, 雇工之於家長, 減於奴婢一等。’云。 兩說俱有意見, 而曰加曰減, 未知議者本意在於合施何律, 自廟堂更加商確, 指一草記, 可也。 雇工殺害雇主, 本有當律, 無容更議, 雇主殺害雇工之律, 一說則曰, 比殺奴婢, 宜加一等, 一說則曰, 比平人相殺, 宜減一等。 以此兩說, 參考律文, 比殺奴婢, 加一等, 則律爲杖七十徒一年半, 此則失之大輕, 比平人相殺, 減一等, 則爲杖一百流三千里, 恐似合宜, 伏候上裁, 敢啓。” 傳曰, “依議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