추관지秋官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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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驗雜式
仁祖六年, 固城前縣令李惟宗, 以殺人罪人徐武生逃躱之故, 欲免其罪, 以他屍代檢。禁府啓辭, 凡殺人罪囚逃亡, 其守令不過罷職, 而欲免罷職之罪, 掘人塚墓, 覓屍代檢, 請以當律嚴勘, 依允。
肅宗十九年, 上覽湖南殺獄按問多疎漏, 乃敎曰, 殺獄之最緊重者, 莫如檢驗。一有不明, 死生係焉, 可不詳審乎。間有外方守令厭其親審, 付之下吏, 因緣用奸, 任意增減, 獄事遷就, 至有數十年不決而瘐死者, 此怨冤之所由興也。予甚惻然。其令該曹知委諸道, 自今以往, 該官必親自開檢, 一從無冤錄, 毋或有難明未盡之意。
英宗二十八年, 敎曰, 子曰使臣以禮, 古人云士可殺不可辱, 今因而乃覺。此後關係鞫獄外, 定配物故中, 宗勳之臣及文蔭武下大夫以上曾經侍從之臣, 勿爲檢驗事, 載於受敎。
四十年, 親鞫時, 傳曰, 故貳相李貴言, 若非霍顯, 王章之及於婦人, 其宜審愼。此後勿論正職·雜職, 其妻及名以兩班者之妻, 雖犯殺人而正法, 勿爲檢驗事, 定式擧行。
四十七年, 敎曰, 檢驗雖不實, 詞證俱備, 則不當追檢, 況已埋者乎。噫, 周文其猶掩骸, 今則至於白骨檢驗。予則曰當之者無異再被殺。人或有不償命者, 事之殘忍, 莫此爲甚。此後殺人而匿埋者, 依例檢驗後, 自官埋置。其他已瘞者, 勿檢事, 載於受敎。
今上元年, 敎曰, 昔我肅祖之敎有曰, 殺獄之最緊·最重者, 莫如檢覆。間有外方守令任意增減, 獄事遷就, 至有數十年不決, 瘐死獄中者, 自今以往, 該官必親自開檢, 一從無冤錄, 無或有難明未盡之患。亦惟我寧考之敎有曰, 檢驗雖不實, 詞證具備, 則不當追檢, 況已埋者乎。周文其猶掩骸。今則至於白骨檢驗, 予則曰當之者, 無異再被殺。人或有〈不〉償命者, 殘忍莫甚。此後殺人匿埋者, 依例檢驗後, 自官埋置, 其他已埋, 勿檢。大抵聖人之言也, 重民命·恤刑獄之意, 藹然於辭敎之外。傳曰, 先王斯有不忍人之心, 行不忍之政, 斯其非歟。予於是, 三復百回不任莊誦激仰也。向於賓對, 相臣之奏以爲, 自有先朝掘檢之禁令, 京外不敢開掘按檢, 不無幽鬱之慮。予於其時, 只知肅祖之敎, 未詳寧考之敎, 故意以爲然, 詢于廟堂, 爰及三司, 至又有重臣欲許掘檢, 則今日以前, 當屬令前之對矣。繼又玉堂箚請掘檢, 予意亦以爲然, 擬欲定制而未果者, 出於慮遠之意也。況當悶旱之日, 其所審恤之道, 尤宜靡不用極。取見先朝受敎, 則寧考之盛意, 亦只是肅祖之聖意, 而非爲禁掘之敎也。向者相臣·重臣之奏與夫玉堂之箚, 亶亦不外是也。近來京外之不得掘檢者, 特以掌獄之官不能詳悉領略於受敎之致。大抵無冤錄掘檢之法, 欲防私和匿埋之弊, 則先朝受敎中, 殺人而匿埋者, 依例檢驗之敎, 豈非肅祖受敎中一從無冤錄之敎也歟。今有議者, 或以下句中其他已埋者勿檢之敎爲朝禁, 而此有大不然者, 此卽指白骨檢驗之謂也。今則別無申定令甲之事, 一依兩朝受敎, 遵而行之。至於久遠之掘·白骨之檢, 藉此申明之令, 爭起互訟, 若有紛競之端, 甚非先王欽恤之本意也。今日以前已埋者, 便屬令前, 切勿輕易擧論。此後又或有年數已久, 可以掘檢者, 亦勿經[徑]自開檢, 必也啓聞後爲之事, 定式施行, 知委京外。
三年, 尙喆爲領議政時啓, 殺獄檢狀, 何等嚴重, 而抱川縣崔孝大成獄獄案, 初檢實因, 則以先病後打懸錄。覆檢, 則以不得已被打致死懸錄。三檢, 則以被傷致死懸錄。如此檢狀, 皆違格式, 其在重檢體·懲後弊之道, 不可置而不論。三邑檢官, 竝拿問處之, 其時道臣, 罷職何如? 傳曰, 允。
重補 六年, 因順興金致乞殺獄曹啓判付內, 因此而有提諭者。按殺獄者, 每以行賂私和, 作爲彼隻之斷案, 而殺獄裏面, 至細至密, 雖使檢官用法物行檢, 疑晦之端, 十居五六。或至於三檢·四檢, 則蠢蠢者, 何知其傷處有無乎。言詰毆打, 渠雖有犯, 而元告咆喝, 行將告官, 則不問曲直, 私和圖生, 人情之常也。受者, 罪固難赦, 與者, 情或可恕。倘或不審傷痕之淺深·緊歇, 而執此私和一事, 直歸之眞贓, 大非綜核之政。按獄者, 不可不察。卿等以此惕念, 仍將此意, 申飭諸道。
重補 九年, 因熙川徐必守殺獄狀啓判付, 檢驗參差, 誠有不審之失, 而比之互相通涉, 無一相左, 反復勝焉。初檢官拿處安徐。
重補 十一年, 以龍崗金履默獄事道啓, 初檢官違例設刑, 勒捧招辭, 覆檢官苟合初檢, 强爲彌縫之罪, 令該府勘處云。曹回啓, 檢驗自有常格, 雖元犯不得下一杖, 況於看證, 脅以惡刑, 勒取其招哉。覆檢官一循初檢, 如印一板, 安在覆檢之意哉。初檢官龍崗前縣令權裕, 覆檢官三和前府使李格, 拿處云。判付依回啓施行。
重補 十二年, 祥原吳召史擊錚原情內, 女矣夫金冠玉, 與崔仁成言詰後, 仁成病死, 埋葬七日後, 邑吏等窺占賂物, 瞞告邑倅, 掘檢成獄, 而仁成妻子非但不爲告官, 又陳, 矣夫瞹昧之狀, 終至周牢矣。夫㥘於周牢, 隨問誣服云。本道査啓, 元犯之酷加周牢, 屍親之威脅惡刑, 前所未聞云。曹回啓判付, 兩官檢事, 不可但以乖悖言爲先拿問, 捧口招重勘之意, 分付該府。殺死之獄, 關係至重, 則抛却正犯·屍親·看證等許多應問當覈之岐, 忽從一時廉問, 做此無前駭擧, 非但檢官罪狀, 所謂廉校之種種奸狀, 明若觀火。道伯親執嚴刑取服狀聞, 本道更査, 廉校崔昌極, 含憾於不給賂錢, 稱以廉問, 瞞告成獄之事, 初欲抵賴, 及其嚴訊, 不敢粧撰, 一一輸款云。曹啓判付內, 吏胥骫法以爲姦, 朝家嘗於蘇明允衡論, 三復玩味。本獄情, 姑且舍是, 刑吏鄭益桓之以埋久發變之屍首, 勒執實因於無可執捉之痕損者, 眞所謂骫法之姦胥。人命所關, 何等至重, 而幺麽小吏, 惟意售巧, 厥罪有浮於殺人, 嚴刑三次, 限滿次次準次遠地充軍。該倅鄭爀, 已令王府拿致, 具格痛繩, 以懲京外獄官徑情弄法之弊。廉校崔昌極, 惹疑於不當惹之地, 索賂於不當索之人, 轉生無限葛藤, 至使無辜橫罹, 此而歇治, 平民何以措其手足。亦令道伯, 親執嚴刑, 降定殘驛軍伍, 除非大霈, 切勿擧論。以此判辭, 令廟堂滕[謄]關, 嚴飭諸道伯, 俾各其管下邑宰知所着念。
重補 十三年, 因樂安孫病入老味獄事判付, 檢驗事體, 至爲嚴急。雖在冬節寒凝之時, 固不容晷刻少緩, 而觀於過去守令之在他地方, 亦爲行檢之法可知, 則順天·光陽·寶城三倅之互相頉移, 至使夏月屍體腐爛莫憑者, 誠極痛駭。該道臣之不卽狀勘, 只治刑吏, 失之太寬, 從重推考。三邑守令, 待稅穀畢裝發, 竝卽拿問定罪。擧一可以反三, 自卿曹以此判付, 知委諸道, 若有檢驗時, 謀避報來者, 毋得掩覆, 直以依定式, 拿問重勘之意, 措辭狀聞事, 嚴飭行會, 仍載本曹受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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