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 瑞興人朱臥達刃刺申將乭致死。因道臣稟啓, 本曹判書徐浩修回啓, 刃痕狼藉, 血流滿身, 畢竟至於致命, 而臥達特以獰頑抵賴之故, 三十餘年偃息圜土。道臣跋辭以大明律八十以上應死者擬議奏聞, 爲參恕之端, 恐不襯合。設令殺人者頑忍皆如臥達, 而年或至八十, 則不問所犯之輕重, 遽被哀矜之典乎。不可以獄久·人老容易傅生。請依前同推。判付內, 將乭未死之前, 渠旣自服, 將乭旣死之後, 渠反變辭者, 專出於死中求生之計, 別無可疑之端。但前後文案, 不無一二疎漏處。蓋殺獄專以屍親之招爲主, 而將乭之父貴日初檢招, 則以爲朴枝茂通奇曰, 將乭爲人被刺, 至於死境云, 故卽來枝茂家, 留二日歸家。覆檢招, 則以爲朴枝茂專人馳訃曰, 將乭於場市被刃刺, 仍卽致死。初招之聞刺往見, 旣在其子之生前, 則覆供之被刃殞命, 有若初聞於死後者, 卽一違端。臥達當初自服, 太涉容易。被告人之招, 則曰臥達雖云被酒刺人, 而殺人之死, 豈不知畢竟成獄, 而自己擔當乎。査官之言, 則曰最初納招似是醉中眞情, 發欲免誘引之目, 則謂之以雖醉豈不知, 欲驅元犯之科, 則謂之以醉中眞情, 發一醉字而多用其義, 亦涉逕庭。吳道彬·金太京之以同行而不與告官, 徑歸金郊。朴枝茂之以屍親而只托傳說不採看證者, 俱係可問之端, 而一不擧論, 其在審愼之道, 剖析此等疑晦處然後, 曰生曰死, 可以擬議, 前後道伯之不爲反覆究覈者, 殊甚疎略, 而到今三十餘年之後, 雖欲推閱, 可謂末由。元犯之臥達年過八十, 則所謂看證·所謂辭連諸人, 非老則死, 設或不死, 獄又老矣。獄老生奸, 豈非此獄準備語乎。且念道伯之以此獄案屬之惟輕者, 非以臥達所犯謂有可疑之端也, 謂有可生之道也。八十以上十歲以下殺人應死者, 擬議奏聞, 取自上裁之文, 旣載大明律, 而其下小註解其意曰, 老少特被哀矜。蓋此律文云云, 雖指犯罪時年滿與未滿而言, 大抵死囚, 必行考覆而結案, 雖於結案之後, 又經三覆而正刑。古昔先王審獄恤刑·哀痛惻怛之意, 溢於法外, 豈非後世人辟之所可柯則者哉。卿曹覆啓中執難之論, 固知出於守經之義, 而抑有一說之可以曉譬者, 藉令臥達承款, 而登於啓覆文案, 必有參恕之議, 況訊推閱實始寓必欲生之義, 證援俱絶, 終歸無可憑之科, 則今若以律文旨意, 煞有間隔, 因仍拷掠竟至瘐死, 甚非不忍人之致。減死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