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 同年安義人金七甲毆打其妻朴召史致死, 因道臣趙時俊稟啓, 本曹判書徐浩修回啓, 檢驗時傷痕, 無非致命要害之處也。渠招中所謂有人與其妻同臥, 而明月當窓, 詳察其人, 乃是田正直云。焉有間夫·奸婦旣知其夫之在傍, 而恣意行奸若是乎。常時交通, 不是異事, 而七甲之招明爲抑勒干犯干連俱是七甲之母與妹及妹夫義兄, 則固不足爲公證。其中金再中, 以七甲之妹夫, 年又最多, 而其招有曰, 七甲與其母·妹推背逐出, 則朴女蹲坐不去, 故七甲之母執其頭髮, 七甲之妹前縛朴女, 而七甲顚仆於朴女之腹上, 拳打其脊背肚腹孕胎七朔之女, 損胎致命, 固是必然之勢, 償命之律, 無容更議, 而道臣結辭, 以夫殺妻, 法雖償命, 因奸薄毆, 情或可恕者, 誠是意外, 因其毒打, 母子竝命, 此尤殘忍。請依法同推, 判付內, 屍帳實因, 雖曰狼藉, 看證招辭, 終不別白。大抵朴女見疑於行奸, 終至定屬, 則其夫之憤惋, 人情之常, 家人之駭痛, 事理則然。當其被逐, 自還發惡, 不去之時, 此則必欲驅送, 彼則必欲强留, 轉輾層激, 光景危怕。而畢竟七甲曳出之際, 男强女弱, 拂手臥地, 互爲撞着, 相與顚仆, 則七朔之胎, 不待磨胸打肩, 已爲十分必死之兆。況又其妹縛臂, 其母打顋, 七甲擧足, 貴三扶腰, 而許多諸人, 各又擧髮, 則以抵死不去之心, 應抵死必逐之勢, 其間之迭加交攻, 可推而知, 則朴女之不日致命, 果不知的在何人之手。且以屍親初招中, 朴女臨死之言觀之, 七甲·順德·其妹, 與妹夫貴三·再中等, 結臂縛足, 互相踢打云。若是七甲之獨有所犯, 則何故詳擧諸人之竝力, 不別七甲之下手乎。假令再中·貴三之招, 雖有可據之證, 渠等犯手之說, 緊出於屍親之初招, 故自已干犯, 方事發明, 妹夫生死, 何暇顧恤乎。此所以初則漫漶·末始呑吐者, 專出於拔足免罪之計也。兩漢納供尤不足取信, 則此獄當以朴女互相踢打之說, 爲第一肯綮, 七甲之諉以其夫直爲元犯者, 終涉疑晦。殺獄事體, 元犯爲主, 而元犯旣未的定, 則罪在共毆, 刑及一人, 終非愼獄之道。道啓中因奸薄毆, 情或可恕云者, 亦可謂不無所據。以此以彼, 宜施惟輕之典, 減死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