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補 六年, 康津張永浩毆打私奴銀南, 第三日致死, 實因被打。道啓銀南得病三朔, 其嫂奉丹謂是鬼祟, 與銀南往見永浩, 懇其符術, 則永浩泥醉不省, 口誦眞言, 以木椎石塊擊打房壁時, 銀南傷其要害致死。論其所犯, 有難輕議, 而但各人所供, 莫不曰醉中失性, 屍親亦曰非永浩之欲打而打之云, 則原情定罪, 斷以次律, 實合平允之政云。判付內, 道臣跋語, 以醉失常性, 主於原恕者, 誠未可曉。殺獄之顚狂, 輒貸一律, 則欲殺人者, 必先飮酒, 及其獄成, 則曰非我也酒也, 是豈不大關後弊乎。醉後二字, 宜不擧論。本獄, 考之傷處, 參以詞證, 則有足覰破者。屍親以德初招則曰永浩持石塊入房中巡巡壓胸, 再招則曰永浩以爋造形石塊, 亂打門閾之時, 一番橫觸於銀南之胸膛。又曰且以石鏖磨胸膛。以德卽受賂屍親卜萬之妻, 則後招之異於前招, 若有可疑, 而第以招辭較諸傷處, 則巡巡者, 屢次之謂也, 而銀南傷處不過是心坎一處, 則豈不與再招中一番橫觸, 沕然相合乎。旣是橫觸, 則大異故殺, 以此傅生, 綽有餘裕, 醉後云云, 不亦左乎。心坎傷痕, 知其爲橫觸, 則斷以大辟, 有非審克之道。永浩特爲減死定配。南土雜術, 誠一痼弊, 而所謂永浩, 稱以兩班曰, 以逐鬼作符誦經, 誑惑人心, 此其罪浮於本罪。今若尋常決配, 則到處有誑惑之弊, 他人無懲戢之道。配所, 以咸鏡道穩城府磨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