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補 私掘
今上六年, 安東李聖雄上言內, “矣父重昌, 以私掘露棺罪, 定配洪川, 特爲放釋。”云。 曹回啓, “私掘罪人, 限十年勿放, 旣有先朝受敎, 置之, 何如?” 判付, 依允。
九年, 陽城徐順福擊錚。 原情內, “矣等五十戶民人, 世居於本縣紙洞面, 昨年十月, 陽智居李大俊, 偸葬其父於矣等所居家岱之內。 故呈于本官, 捉囚李哥, 掘移侤音後, 手自破掘, 歸罪民人, 誣訴畿營, 矣兄廣赤及村民二人, 嚴囚被刑, 特賜分揀。”云。 本道査啓, 判付內, “設令李大峻則果非自掘, 而孫尙辰等明是私掘, 被繫之尙辰等, 三人中一人, 先已瘐斃, 本事便屬究竟。 而然猶經歲囚推, 又欲照律定配, 此大明律法文乎, 大典定式乎。寧有如許訟體, 雖以殺獄言之, 諸人被告, 一人致斃, 餘當竝寘生科, 況此微眚薄犯之無甚關重者乎。 非但此也。 大峻之偸葬, 旣在大村家岱之內, 以當日掘移之意, 官旣公決, 渠又納侤, 爲尙辰輩者, 設或首先下手, 是官掘也, 非民掘也, 是大峻之自掘也, 非尙辰輩私掘也, 由前由後, 此訟已之可也。 身爲査官, 何敢以沒緊着之說, 無倫脊之供, 鋪張臚列, 肆然煩浼乎。 且況昨冬赦典, 跛躄皆聳, 徑赦不放, 大是法外, 而此一款, 了無攙及於跋語中。 此而循例判下, 此後人家壓近處, 將不禁葬。 因一幺麽大峻之偸葬, 村人之病死·瘐死, 至於四人之多。 査官亦命吏也, 而乃不動念於人命之致斃, 此等査官, 將焉用哉。 利川府使沈鍷, 令該曹發緘, 取招以聞。 卿則徒仰査官之口, 未曾出一別見, 疎忽甚矣, 推考。 孫尙辰等, 放送, 徐順福, 渠兄旣至瘦斃之境, 則尤無更問之端, 亦爲放送。 李大峻, 當初壓葬, 已有蔑法冒禁之罪, 又於特敎按査之下, 遊辭納供者, 民習雖極痛駭, 細考伊時事狀, 稍待渠兄還歸後掘移, 揆以人情, 似或無怪, 而若令白放, 則無以正民習·奠民居, 分付山在官, 聚會紙洞村民人, 決杖放送。”
同年, 忠淸監司李得臣査啓, “結城崔興大山訟上言事。 興大偸葬, 旣歸落科, 李邦詰傷棺之罪, 已經刑配。 而崔哥之所以齗齗不已者, 一則呈官出殯, 一則撰辭詬辱, 其辭意之駭悖, 不可無懲。”云。 曹回啓, 判付內, “李邦喆之鍤破朽棺, 無異露屍, 做播歌曲, 甚於伐葬, 下手則至慘毒, 用意則至巧惡。 渠之幸免當律, 已失於太寬。 此事登徹之後, 不可以已經刑配, 置諸勿論之科。 邦喆, 嚴刑一次, 勿限年遠配, 以懲土豪武斷之習。”
十四年, 傳曰, “近來到配狀之首尾陸續者, 私掘露棺罪也, 雖以今日放·未放啓本言之, 十之十卽厥罪。 雖由於邦禁蕩然, 睯不畏法, 嗜訟山地之徒, 亦豈必昔少今多而然乎。 此蓋各該道伯不欲行任怨懲一之政, 而不能嚴戢於未然, 事之駭然, 孰甚於此。 況在先朝制法之飭禁, 至爲截嚴, 則諸道擧行, 尤豈敢乃爾。 此後各道一年內, 以此事發配夥然者, 該道臣拿處, 不禁之守令, 同罪論。 收贖不發配, 只減配文名數, 致有現發, 則亦難免其責。 以此謄頒朝紙, 仍令該曹, 嚴飭諸道, 俾勿更犯。”
同年, 南陽吳成羽上言內, “洪熙啓勒葬矣身先山, 故矣父錫履與諸族掘去, 定配寶城, 而私掘之罪, 三年徒配, 而以十年爲限, 冤枉, 特放。”云。判付內, “私掘之律曰, 以徒年者, 雖出於鄕曲無識如是也, 故無難輕犯。 仍令刑官, 以先朝受敎內辭意, 申明曉諭, 俾有牗迷之效。” 曹回啓, “私掘罪人之限十年勿放, 旣有先朝受敎, 則稱以徒年請放者, 無嚴。 上言勿施, 謹以受敎內辭意, 曉諭後, 猥越之罪, 嚴勘, 何如?” 判付, 依允。
十五年, 因永同金思運擊錚原情被人掘塚事, 判付內, “昨年頒示之朝禁何如, 則私掘二字, 又入於登徹之供招。 當該道臣·守令, 所當依式勘處。 而事係昧爽以前, 姑置之, 更自本曹, 各別嚴飭, 俾無如前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