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錚上言
肅宗四年, 吏曹判書吳始復所啓, “凡擊錚者, 嫡妾分別·刑戮及身·良賤辨別·父子分別四件事外, 嚴加刑訊, 以杜猥雜之弊事, 累次定奪矣。今後則先問其擊錚辭緣, 非四件事, 則雖無嚴刑之命, 竝爲嚴刑,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七年, 政院啓辭, “水軍武作金擊錚原情問啓事, 命下矣。 凡罪人原情, 書吏捧招正書後, 堂·郞着銜踏印, 照律, 則律官持律冊, 稟告堂上定律後, 卽給色吏, 使之正書照律入啓, 而武作金原情, 律官金孝一照律後, 書給色吏李嗣林, 而嗣林不爲正書入啓, 依律文, 李嗣林, 杖八十, 金孝一, 時年七十九, 依律文, 據衆證定罪, 何如?” 判付內, “金孝, 一似無可罪之事, 分揀放送。”
八年, 政院啓辭。 “擊錚人金戒仁, 去月二十六日受刑一次, 今月初一日物故, 一次刑訊, 遽至殞命, 曾所未有之事, 當該堂·郞請推考。” 傳曰, “一次刑訊, 遽至殞命, 事極驚駭, 姑先從重推考, 執杖下人, 各別囚禁重治。” 使令德崇, 刑問三次後, 判付內, “除刑推照律。” 本曹, 以杖一百徒三年, 追徵埋葬銀十兩, 而徒則收贖事, 覆啓。依允。
英宗六年, 參贊官柳儼所啓, “陽德兔城鎭卒金順必擊錚, 事極猥濫, 曾有擊錚之猥濫者, 直爲草記, 勿施之下敎, 則該曹循例捧入, 未免不察, 堂上推考, 金順必嚴刑定配, 然後可杜後弊, 故敢達。” 上曰, “此後則四件事外, 直爲草記, 勿施事, 定式, 可也。”
同年, 傳曰, “上言猥濫, 近者特甚, 故其中太濫者, 令該曹科治事下敎, 而此不過申飭。 日後該曹若不揀首從, 一施贖金之法, 反貽民弊, 只首倡人, 以不能爲律科治事, 分付。”
十五年, 右議政宋寅明所啓, “向來上言中猥濫者, 特敎刑推定配矣。 夫天下無不是底父母, 其父雖無狀, 其子之欲伸冤, 人子之所不能已, 人子之心, 豈以其父爲眞可罪而不爲之呼冤乎。 朝家四件事, 子訟父冤, 而今又以猥濫罪之, 豈不爲失信之歸乎。 如曰, “其父罪重, 其子何欲訟冤云爾, 則亦有不然者, 若是朝廷上下, 皆稱冤之事, 則自當伸雪, 初何有其子之上言哉。 臣謂, 此事有關後弊, 雖有幽鬱, 無以上聞, 且與許四件之意, 大相逕庭, 宜有一番釐正之道矣。” 上曰, “此何必釐正。 近來上言多有猥濫者, 予以懲礪之意, 初有所處分矣。 今卿所達, 俱爲得體, 特爲除徒, 可也。”
三十七年, 傳曰, “駕前上言, 何等重也, 而近來紀綱解弛, 奸僞萬般, 或上言之人在鄕, 代製之人在京, 而各司莫辨眞贗, 泛稱戶口現納, 親呈的實。 自今番上言外, 三日內使持戶籍現身, 堂上親審眞僞, 過三日不現者, 一竝勿施事, 定式施行。 若是下敎之後, 不遵定式, 因循不察, 則備局隨現草記, 施以制書有違之律, 用奸吏胥, 刑推定配, 三日內回啓, 申明舊典事, 一體申飭。”
同年, 傳曰, “近者倖門大開, 倖路大廣, 猥濫上言, 希覬敢呈, 猥濫上言, 循私回啓, 金玉遍京外, 永付作一例窠, 可勝寒心。 有非常之事, 則必有非常之禁, 上言之濫雜, 此等之輩製給之致。 以今番普命文書觀之, 上言·所志之草滿箱, 嚴禁此類, 然後可杜其習。 此後壽職上言, 則勿問自草·代製, 此外或干恩請加請賞者, 考戶籍現身之際, 令讀上言, 其若不能其製給者, 輕者決杖一百, 重者刑推徒配事, 令各其司捧承傳施行。 而非徒加資請賞, 雖四件事, 猥濫者, 依此擧行, 尤有甚者, 郊外一年應爲動駕, 遐方之人來京以待, 事理固然, 而時或明日動駕, 今日有命者, 其捧上言畿甸, 不是異事, 諸道上言, 皆到此京中, 有若普命者, 先受其囑, 挺身爲此者, 若此之類, 非特三日不現身, 勿施嚴査, 製草人, 刑推三次, 沿海定配事, 亦爲定式。 噫, 今番上言中, 亦有比諸漢之緹縈, 令道臣親問以啓者, 此等不必細究。 且婦女何以撰上言。 至親代撰, 不是異事, 此則不在於禁令中, 而雖若此語涉不敬, 事係干恩, 勿論親屬與否, 製給人, 決杖一百, 亦爲捧承傳。”
今上四年, 義州張時運擊錚原情。判付內, “滯囚已久, 與李德老供辭, 卽爲議處。 此後判·堂如有故三日, 限內不得開坐, 該郞來告該房, 以爲轉稟事, 定式施行。”
五年, 本曹判書李命植所啓, “日前以擊錚罪人, 宜有一定之律稟定事, 下敎矣。 取考律文與前後受敎, 則湖沿充軍之律, 蓋以辛卯復設申聞鼓後, 嚴禁擊錚之擧, 其有冒法呼籲, 而事係四件外者, 施充軍之典, 雖在四件內者, 亦用杖一百之律矣。今旣許令衛外訴冤, 則不可仍施辛卯定式, 依曾前律文, 凡係猥濫者, 以上書詐不以實者, 杖一百徒三年律論, 或有事理重者, 宜施遠配之律, 則稟旨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重補同年, 傳曰, “昨於動駕時, 已有定式, 如非持錚鳴金, 則以文字呼訴及言語白活之類, 自考諠所, 元不捉給卿曹事, 定式, 此或爲端本之政。 卿則新莅之故, 或未聞此事, 如是提敎, 依此知悉。此後考諠, 都事如或不遵定式, 雖以文字呼訴·言語白活人, 執送卿曹, 卿曹初勿捧供, 直爲退訟, 一以除猥濫之弊, 一以除編配之弊, 可也。”
重補七年, 以楊州朴尙彬等擊錚論罪啓本, 判付內, “各陵守護軍·京外守僕·各殿掖隷·政院吏隷等上言, 雖非四件內事, 如係齊訴, 觀其曲直, 許令決給, 明有先朝金石之典, 至載日記。 當初畿營之置之違格, 本曹之屬之法外, 俱難免不察。 此等易知之事, 如是曚昧, 該監司及卿等推考, 各該頭目·掌吏等, 竝決杖定配, 以懲此輩舞法之習。”
重補八年, 唐津奴路産擊錚原情, “上典宋氏卓節高行, 逈出今古, 令該曹亟施旌褒之典。” 云。 曹草記事係干恩跡涉猥越原情勿施, 何如?” 傳曰, “卿等不見法文乎。 子孫·奴僕, 祖先及上典行義上言申籲, 自是分內事, 元無屬之干恩之例, 蓋爲親祈懇, 須子孫·奴僕然後, 其情切至故耳。 法無禁條, 至於他人之爲他人行義上言, 不但事係四件之外, 亦涉干恩之科, 以是向日幸行時, 諸道儒士之爲他人上言, 無論公議與否, 竝置勿施之科者, 此也。本事下該道, 別岐探察, 兼采一鄕公議後, 令該曹稟處, 可也。”
重補九年, 本曹草記, “每當幸行之時上言, 則只捧上言, 擊錚則執捉罪人, 出付本曹, 例也。 今此巨濟鄭歲宗·梁山金成才兩人, 旣是上言, 又爲擊錚, 至於捉付之境, 兩人之上言·擊錚, 一時竝擧, 是無前之事, 不可仍置不勘, 幷爲嚴處, 敢啓。” 傳曰, “兩漢之一邊上言, 一邊擊錚, 民習無嚴, 各別嚴處, 以懲日後。”
重補同年, 傳曰, “金宗億所訴, 雖非四件內事, 法典內係是切緊民弊, 則四件外事, 許令聽理。又許鳴冤, 今番通編纂輯之時, 始知, 有此受敎。 此後非斂貨猥籲者外, 事係民弊, 勿爲直請, 猥濫律事, 分付刑曹, 定式施行。”
重補十年, 本曹判書鄭昌聖所啓, “近來民習巧詐, 所謂血書間或有之, 而若非父母及其身陷於刑戮者, 則決非容易可爲矣。 日昨有尙州人擊錚, 原情以血書納, 若以雜血, 則誣罔之狀, 誠爲可惡, 取諸其身, 則大不近於人情, 山訟異於刑戮, 肢體豈可輕毁。此等之習, 不可不嚴懲, 當該人, 方自臣曹科治, 而此後雖四件事血書者, 勿施之意, 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重補十二年, 政院啓曰, “幼學具彝錫具冠服, 擊鼓於閤門, 冒着冠服, 已極叵測, 而閤門擊鼓, 尤爲驚駭, 兵曹入直堂·郞及守門將, 重勘, 何如?” 傳曰, “前銜無職而假着, 已極駭然, 攔入閤門, 尤萬萬駭然, 擊鼓人具彝錫, 令攸司科罪。”
重補十三年, 西部李阿只老味擊錚原情, “矣父聖哲與葛知得, 市業同事, 利殖錢二千一百兩, 知得都呑, 自該曹督捧, 備納國穀。”云。判付內, “近來民習, 漸至頑悍, 所謂擊錚與上言, 若非至猥屑之事, 多是至泛濫之說, 通下情自通下情, 尊國體自尊國體。 今番特以弛張之意, 朝於許多草記, 猥濫之類, 竝各懲治事, 有所批下。 至於此事, 尤極猥越, 況八歲兒, 豈能如是掇辭乎。 依逋欠吏子處分, 所謂李聖哲, 各別嚴刑定配, 以懲民習。 此後此等猥濫呼籲之類, 雖在四件內, 卽爲勘罪之意, 本道及該曹知悉。”
重補十四年, 顯隆園動駕後, 傳曰, “擊錚供辭, 刑曹則今日捧入, 果川·廣州地方道伯, 今日捧入, 水原地方, 程道稍遠, 已令地方官捧供直狀啓, 使之定式擧行事, 分付畿營。”
重補同年, 傳曰, “近來擊錚原情, 十之八九爲猥濫, 竝付裁抑之科, 一依該曹草記, 所請施行, 如是之際, 奸弊又出。 雖以鳳山女人原情事言之, 所謂草記, 截去頭尾, 惟以不見頉, 極意容計。 此後猥濫拔去之類, 依畿營啓本例, 以啓目爲之, 先以勿施之意, 措語踏印, 外行列錄各人原情, 無或刪去字句事, 分付該曹, 以懲欺蔽之習。”
重補十五年, 西部李靖國, 以山訟事擊錚, 而原情有, 李基慶, 以罪斃人之子, 濫竊科第之言。判付內, “渠雖有至冤切迫之端, 但當就事論事, 擧其不當擧之, 彼隻先故, 登諸奏御文字, 此等習俗, 在朝紳猶可痛禁, 況如渠蟣蝨乎。 所謂世界, 亦已昭脫無餘, 官爵自如之人, 則尤可謂皮不存, 原情人, 付之該道, 各別嚴治。 此後勿論山訟·他訟, 泛及題外, 似此說話, 以爲敲撼之計者, 直於曹庭·道庭, 燒火所捧原情後, 勿論本訟曲直, 加等勘罪, 仍卽草記或狀聞事, 定式施行。”
重補同年, 因本曹猥濫擊錚人後錄啓本, 判付內, “近以四件事外, 猥濫擊錚事, 申飭非止一再。 今幸則郊外觀光民庶, 漫山遍野, 雖難專責於城內屛門守把之不嚴, 而猥越之民習, 不可一味任置。 此後城內擧動, 更或如前不嚴, 自本曹査考鳴金洞名, 當該字內大將, 草記論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