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 正祖 15年(1791): 사학(邪學)을 다스림
◉ 治邪學
正宗十五年辛亥, 刑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 依下敎, 發遣郞廳問議于大臣. 則左議政蔡濟恭, “以尹志忠·權尙淵, 窮兇極惡之罪, 傳說藉藉, 而臣則意以爲, 苟有人形, 同得秉彝, 渠亦人耳, 其惡何至若是之甚? 竊有其然, 豈然之意. 今覽道臣査啓, 棄其親屍, 雖是浪傳, 燒却祠板, 俱爲自服. 噫, 異端邪說之賊夫人子, 從古何限, 而如許至兇獰至悖惡之事, 自有生類以來未之聞者, 妖說之惑人, 何以至此? 人之牿失秉彝, 亦何以至此? 覽之未竟, 神骨俱冷, 不能自定, 此不施以極律, 無以淑人心而正倫理, 臣以爲尹志忠·權尙淵兩賊, 分付道臣, 人民所見處, 不待時處斬, 懸首五日, 使億兆群生, 咸知綱常之至爲重, 邪學之切可戒, 不可已矣, 伏惟上裁云矣. 臣等謹考律文, 則大明律禁止邪巫邪術條, 有曰, ‘凡一應左道亂正之術, 或隱藏圖像燒香, 集衆夜聚曉散, 佯修善事, 扇惑人民, 爲首者絞.’, 同律發塚條有曰, ‘毁父祖神主者, 比毁屍律.’, ‘子孫毁其祖父母父母死屍者斬’, ‘二罪俱發 從重論’, 不但名例所載. 今此尹志忠·權尙淵等, 邪術妖書, 潛相傳習, 甚至於父祖祠板, 手自焚毁, 窮兇絶悖, 人理滅絶, 而査庭覈問之時, 其所供辭, 節節兇獰, 決不可一刻容置於覆載之間. 更令道臣具格啓聞後 正法, 何如?”
判付內, “依所啓施行.”
辛亥十一月初八日午時, 刑曹堂上入侍時, 判書金所啓, “全羅監司同推罪人尹志忠·權尙淵文案回啓, 旣有依所照律施行事, 判付矣. 大臣收議及臣曹照律, 處斬則一也. 而有待時不待時之異, 何以擧行, 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大臣議, 施行, 可也.”
又所啓, “兩賊正律, 不可一刻遲緩, 自臣曹知委本道, 一邊捧結案啓聞後, 卽爲擧行, 斷不可已, 更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湖南兩罪人, 旣用大辟, 明正典刑, 不但一方人士庶或知戢, 毋論京外, 設有傳習邪學者流, 必有大懲創之效, 而至於拔本塞源之道, 終莫如痛禁其書, 其書不傳, 則其學自絶. 臣意則遍搜坊曲, 投諸水火, 而自首者, 則付之令前, 一倂勿問, 若或有不卽現納, 從後被捉者, 自臣曹依律勘斷之意, 預先嚴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火其書, 豈待卿言, 而年前禁西學事, 備局回啓判付中, 名曰, 火其書, 一有見遺, 反損法綱爲敎者, 出於令出惟行之意, 而今則近於干戚, 睯不知畏, 烏可不用重典? 當別下傳敎定制, 自卿曹爲先知委. 京中限二十日, 諸道各計令到後二十日之限, 家藏者告官焚之, 昩爽以後, 若有現發於匿置者, 自有當律, 卿其嚴飭坊曲, 俾無不聞如之弊, 外方一體行會, 限後犯科, 監司守令, 竝當坐律, 亦爲分付, 可也.”
又傳曰, “湖南尹志忠·權尙淵用大辟, 旣從獄官之議律, 而渠之絶悖至兇, 無係乎不埋葬一款之浪傳, 毋論焚與埋, 用意下手於祠中之板者, 是可忍孰不可忍, 猶屬歇語, 以今民志之日渝, 正學之日蕪, 猶不料有此滅倫敗常之擧, 亦豈但曰, ‘不遜而不親乎哉’? 戊寅海西之事, 特不過村氓野婆輩無知沒恥之犯, 權·尹兩豎, 尤與賊類自別, 則其爲彝常之變, 當如何? 此所以判下曹案也. 先以治化之未敷, 瞿然歎類者, 其在明天倫正人心之道, 宜有別般懲惡之典, 事屬綱常, 何拘格例乎? 全羅道珍山郡限五年降縣, 置之五十三官之末, 該守令任其作罪, 其敢曰, 在官不知乎? 不可以渠先摘發有所寬恕, 日前臺啓, 亦以待決末處之爲批, 該郡守先罷其職, 仍令該府拿問, 照律重勘. 至於火其書之請, 旣從刑官筵奏而使之火之, 寧有徒法自行之理乎? 家藏者告官自首, 自首者勿問, 仍自今日屬之昧爽, 更以所謂厥冊現發於昧爽以後者, 施以重辟, 幷家長勘罪, 斷不饒貸事, 載之金石之典, 而自廟堂先自部內坊曲, 嚴明知委, 外方一體頒示, 今則處分旣嚴, 而所謂邪書事, 可謂出場, 復以如此如彼之說, 登撤於公車, 致煩酬應, 反非不事之義, 以此分付. 向於臺啓相箚之批, 申申以衛正學三字, 爲闢邪說之急務, 言似迂遠, 意實深長, 今於兩豎用大辟之後, 其所扶植闡發之策, 不可以迂遠而忽之, 昨見抄啓文臣對策中, 有一卷之‘以林下隱迹者, 先試郞潛邑吏, 爲捄措’, 此說深有槪焉, 欲待査事出場, 而用其言矣. 珍山見窠, 以抄選中人差遣事, 分付銓曹, 又於筵席, 語到端本之方, 大臣請以學習經傳, 尊尙程朱, 固窮不染於流俗者, 拔例晉擢, 大臣之言誠好矣. 令廟堂抄選讀書之士以啓, 式年不遠, 此其時也. 道內飭躬修行之士, 亦令廟堂, 嚴飭諸道方伯, 勿循前套, 實心對揚, 先試郞潛而可堪, 次試字牧而可合, 推以至於備顧問, 亦足當其任, 式年原薦外, 雖一二人, 各加搜訪, 期於歲前登聞事, 分付, 載之禁府刑曹受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