춘관지春官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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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船
荒唐船者, 卽倭所稱吉伊施端耶蘇宗文者也。其言謊誕, 不可準信, 而皆以爲南蠻人。竊謂此乃伊國陰事, 必無不問自吐之理。意者南蠻商舶輻輳日本, 故倭或慮復與我商相通, 必欲絶其路, 而躬自壟斷貨權故也。耶蘇者, 西洋國, 有耶蘇會, 此似盜竊假托者也。
仁祖十六年戊寅。, 馬島倭來言, 南蠻人吉伊施端者, 來住肥前肥後之界島原地方, 祝天惑民, 衆至三十萬。今年正月, 自江戶以執政松平伊豆守爲摠督, 筑前守爲副, 細川越中守爲次, 薩摩守爲次, 軍摠八十萬。二月, 進兵大捷, 勒滅無遺云。遣宣傳官柳時成, 咨報兵部。未幾倭又來言, 島原賊兵敗之後, 又有四郞黨屯聚作亂, 關伯命松平伊豆守, 無遺勦滅。於是朝議將送賀价, 以探其聽否, 差倭力防焉。又以此咨報。
仁祖二十二年, 甲申。, 馬島書曰, 南蠻耶蘇宗文, 出沒於里庵甫島, 信次于大明與貴國之隣莊。今歲聞可超渡舟於對州, 若然悉可生擒。貴國亦顓命諭海角甫口, 約船之外, 有嫌疑者, 拘攣焉以可轉達倭館。禮曹答曰, 我國之於南蠻, 海道相左, 隔越萬里外, 況我國禮俗素嚴, 〈不〉容異術眩誘。近海島嶼空曠之地, 邊臣每行搜索, 務防盜竊, 如有約條外船, 驀入我界島港便, 則綁送云云。時有廣東船一隻, 來泊珍島南桃浦, 自言向日本長碕島, 遭風漂流, 卽押付倭館, 島主復書申謝不已。○是年冬, 島主又奉書曰, 臘月二十四日, 東武參向半道, 而至尾州熟田, 有幕下執權, 飛檄其新條曰, 大明人五官者, 於長碕糺問之, 則款出囚人口曰, 南蠻宗門聲頭二人, 日來寓居天川, 出白銀付與唐人, 新造唐船, 近日渡海于貴國次, 而可抗本邦旨次, 無所疑矣。然者, 貴國海岸島嶼, 巨川大澤, 彌被備其憂, 有怪異舟, 悉搦所可被渡釜浦倭館。然則爲大君誠信於微臣懇篤, 何事如之哉。彼凶徒逆儔蔑公, 侅斥儒佛, 害善殘義, 顓欲弘邪法, 混一海內, 速不族滅之, 必爲後禍。期早圖之。禮曹答書曰, 南蠻宗旨, 造船渡海等說, 甚用驚訝。荷此指誨, 益感兩國交好之義也。卽勅沿海鎭堡, 嚴備以待, 海洋遼潤, 逢着與否, 未可必也。差倭又請借乘小舸, 親審沿海, 又言請得地圖以爲證, 又請使水使, 探諸浦中, 卽將語意叵測, 緣由具咨兵部。
仁祖二十七年己丑。, 馬島主奉書曰, 頃日吾大君降嚴命曰, 今也南蠻船渡來之時也, 如有漂來于貴城者, 如前年速擒之, 須被告達釜山倭館矣。禮曹答書曰, 蠻船事, 曾因來敎, 已令沿海地方官, 如遇異樣船到岸, 卽令相機勦捕, 而今承鄭重, 另加申飭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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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陵島爭界
鬱陵島, 在江原道海中, 屬蔚珍縣。輿地勝覽曰, 一云武陵, 一云羽陵, 在蔚珍正東海中。三峯岌嶪撐空, 南峯稍卑, 風日淸明, 則峯頭樹木及山根沙渚, 歷歷可見。風便則二日可到。一說于山·鬱陵, 本一島。東史云, 新羅時, 于山恃險不服, 智證王十二年, 異斯夫爲何瑟羅州軍主, 多造木獅載戰艦, 往謂之曰, 爾若不服, 當縱此獸踏殺, 國人恐懼來降。高麗太祖十三年, 島人白吉土豆獻方物。毅宗十二年, 王聞島中地廣土肥, 可以居民, 遣溟州道監倉金柔立往視, 柔立回奏云, 島有大山, 從山頂向東行至海萬餘步, 向西行萬三千步, 向南行萬五千步, 向北行八千步, 有村落基址七所, 或有鐵鍾·石佛·石塔, 多生柴胡·▼{高/天}本·石南草。後崔忠獻獻議, 移東郡民以實之, 屢爲風濤所蕩覆, 遂止。本朝太宗時, 聞流民逃入者多, 命三陟人金麟雨爲按撫使, 刷出空其地。麟雨言土地沃饒, 竹大如杠, 鼠大如猫, 桃核如升, 凡物稱是。世宗二十年, 又遣縣人萬戶南顥, 率數百人往搜之, 盡俘逋民金丸等七十餘人而還, 地遂空。成宗二年, 有告別有三峯島, 乃遣朴元宗往覓之, 遇風濤而歸泊鬱陵, 取大竹·大鰒以獻。判書李晬光芝峯類說云, 鬱陵, 壬辰變後, 被倭焚掠, 無復人烟, 近聞倭占據礒竹島, 或謂礒竹, 卽鬱陵也。此說亦據傳聞而云爾, 倭人執此爲案。自萬曆甲寅以後, 嘵嘵不已, 然此亦非日本之意, 只馬島倭聘詐如此。蓋是島以其産竹也, 故謂竹島, 有三峯也, 故謂三峯島。至於于山·羽陵·蔚陵·武陵·礒竹, 皆音號轉訛而然也。自異斯夫威服之後, 來屬于我, 昭著史籍, 苟許其來居, 必爲邊患。是地有巨竹·大魚之利, 故馬島倭所眈眈, 然挽近五十餘年, 更不敢動。想亦辭屈而然也。
萬曆四十二年光海四年, 甲寅, 倭差船三隻至, 謂將探見礒竹島形止, 持書契來納書契不傳。, 且曰島在慶尙·江原之間。朝廷惡其猥越, 不許接待, 只令東萊府使朴慶業答之。其書曰, 足下非不知此島之不可橫占, 而乃欲攙越窺覘, 是誠何心, 恐非終好之道。所謂礒竹島, 實我國之蔚陵島也。介於慶尙·江原海洋, 而載在輿圖, 奚可誣也。蓋自羅麗以來, 收取方物, 逮至我朝, 屢刷逃民。今雖廢棄, 豈可容他人冒居耶。前日復書, 已悉梗槪, 貴島宜瞿然改圖, 而今乃直以解纜發船爲言, 不幾於輕朝廷而眛道理乎。貴島於我國往來通往, 惟有一路, 譬若門戶。此外無論漂船眞假, 皆以賊船論斷, 弊鎭沿海將官, 惟知嚴守約束而已, 不知其他。惟貴島審區土之有別, 知界限之難侵, 恪守信義, 努力自勖, 免致謬戾, 尙克有終。今以前日復書之說觀之, 是前已有所往復也。
康熙四十二年肅宗十九年癸酉。九月, 馬島太守平義倫, 遣差倭押還漂民二口, 貽書于禮曹曰, 貴域漁氓, 行船於本國竹島, 極是不可到之地也。以故土官詳諭國禁, 今春亦復不顧國禁, 漁氓四十餘口, 往入竹島, 雜然漁採。由是土官, 拘留其漁氓二人一曰安龍福, 一曰朴於屯。, 爲質於州司, 以爲一時之證。我國因幡州牧, 連以前後事狀, 馳報東蒙, 令彼漁民, 附與弊邑, 以還本土。不佞想, 夫我殿下泛愛黎庶, 無間遠近, 旣往不咎, 惟緣鴻庇, 二漁氓得還故土也。此事所係非細, 兩國交誼, 豈可不思無妄之禍耶。速加政令於邊浦, 堅制禁條, 隣陸悠久之一好事也。禮曹答曰, 弊邦海禁至嚴, 制束海民, 使不得出於外洋。雖弊境之蔚陵島, 亦以遼遠之故, 切不許任意往來, 況其外乎。今此漁船, 敢入貴界竹島, 致煩領送, 隣好之誼, 實所欣感。海氓, 獵漁以爲生理, 或不無遇風漂轉之患, 而至於越海深入, 法當痛懲。今將犯人依律罪。此禮曹參判書契也。倭人抵參議及東萊·釜山二守書與, 我之答書辭意皆同, 故不錄。以下同。
是時接慰官洪重夏, 至東萊, 傳授答書, 則差倭以爲, 只論竹島事, 足矣。何爲而擧蔚陵耶。譯官答曰, 所以明我國之亦嚴海禁也。倭曰, 蔚陵島, 固知爲貴國地。壬辰後, 爲日本所占據者, 貴國芝峯類說中不有之乎。譯官輩茫然不知所對, 首譯朴再興, 卽應之曰, 類說中誠有之。然此又有大不然者。壬辰之亂, 日本兵, 深入我境, 西至於平安, 北至於咸鏡, 大小沿海郡邑, 皆爲亂兵所據, 奚獨蔚陵一島而已。倭兵敗歸之後, 通好講和, 人民之俘虜者, 盡刷以還, 已失之地, 復爲我國之有, 則蔚陵亦在其中。類說所論, 非所可援, 況文士一時漫筆, 何足爲明證。倭低頭良久曰, 竹島自竹島, 鬱陵自鬱陵, 何必多言。明日復問曰, 鬱陵距竹島幾何。再興曰, 但聞鬱陵, 不聞竹島在何邊。倭曰, 吾亦但聞竹島, 不聞蔚陵。復曰, 蔚陵島山形何若。再興曰, 爾不見輿地勝覽乎? 有矗立三峯。倭笑曰, 異哉。竹島亦有三峯, 遂罷。明年二月, 倭復至, 請去書契中鬱陵二字。
甲戌二月, 馬島太守平義倫, 奉書于禮曹曰, 向者貴國漁民, 往入本國竹島者回還焉。今回簡, 有蔚陵島名, 是所難曉也, 只冀除却鬱陵之名。禮曹答書曰, 鬱陵在江原道蔚珍縣東海中, 而風濤危險, 船路不便, 故中年移其民, 空其地, 而時遣公差來往搜檢矣。凡其山川紆曲, 地形闊狹, 民居遺址, 土物所産, 俱載於我國輿地勝覽, 歷代相傳, 事蹟昭然。今者我國漁氓, 往于其島, 而不意貴國之自爲犯越, 與之相値, 乃反拘執二氓, 轉到江戶。幸蒙貴大君明察事情, 優加資送, 欽歎高義, 感激何言。雖然我國漁採之地, 本是鬱陵島, 而以其産竹, 或稱竹島, 此乃一島而二名也。一島二名之狀, 非徒我國書籍之所記, 貴州人, 亦皆知之, 而來書中, 乃以竹島爲貴國地方, 欲令我國禁止漁船, 而不論貴國人侵涉我境, 拘執我氓之失, 不有欠於誠信之道乎。深望將此意, 轉報東武, 申飭貴國海邊之人, 無令往來於鬱陵島, 更致事端之惹起。
時廟議以爲, 邊氓之闌入蔚陵者, 不可不嚴防, 乃白于上曰, 東海邊土性磽确, 不能耕作, 海上之民, 惟以漁採爲活計。況鬱陵島, 産大竹·大鰒, 故沿海漁人, 冒禁貪利, 出入無常。雖欲一切禁斷, 其勢末由, 惟當隨現懲治, 而若施以輕律, 則無以杜日後之弊。上以漁民生理所關, 難於切禁, 只命就其中分首從, 船主·篙工定配, 餘則杖放。
乙亥五月, 島倭橘眞重, 上書於東萊府, 以竹島事, 設疑問四條。一曰回答書云, 時遣公差往來搜檢云。謹按因幡·伯耆二州邊民, 年年往竹島, 淹留以漁採, 二州牧, 年年獻鰒魚於東都。貴國若實有遣公差之事, 我民未曾奏與貴國公差相遇于彼島, 不知何也。一曰回答書中, 不意, 貴國人自爲犯越。謹按兩國通好之後, 往來竹島之漁民, 漂到貴國地, 禮曹參議, 與書於弊州, 送返漂民之事, 總三度矣。其中七十八年前書云, 倭人馬多三伊等往漁于鬱陵島, 遇風漂到, 玆付順歸倭船。蓋八十二年前, 言不容許他人之冒居, 則無七十八年前, 聞他人往漁而容許之理矣。當時若以兩國相歡之故, 不禁止我氓往漁, 則無書中不述其情由之理矣。是誠可疑也。伏乞開示。東萊府回答曰, 曾在甲寅, 貴州頭倭, 以礒竹探見事出來, 朝廷以爲猥越, 不許接待, 令東萊府使朴慶業答書。若欲知此事源委, 此一書足矣。安用許多葛滕〔葛藤〕之說乎。其後日本三度漂倭, 付於順歸船, 送貴州云, 而不以犯越侵涉爲責。前後意義, 各有所在。頭倭之人, 責以信義者, 以探見形止有侵越之情也。漂船之泊, 只令順付者, 漂溺餘生, 乞得速還, 則資送是急, 不暇問他, 與國之禮, 有當然者, 夫豈有容許我土之意乎? 時遣公差往來搜檢云者, 我國輿地勝覽, 詳記新羅·高麗及本朝太宗·世宗·成宗三朝屢遣官人於島中之事。且前日接慰官洪重夏下去時, 貴州摠兵衛稱號人, 言於譯官朴再興曰, 輿地勝覽觀之, 鬱陵島果是貴國地云, 此書貴州人所嘗見。今乃舍自前記載之書而不信, 乃反以彼我人之不相逢値於島中爲疑, 不亦異乎。一島二名云者, 朴慶業書中, 旣有礒竹島, 實我國鬱陵之語。且朴再興與正官倭相見時, 正官乃發我國芝峯類說之說, 類說曰, 礒竹, 卽鬱陵也。然則一島二名之說, 雖載於本國書, 今番發其言端, 實自貴州正官之口, 此豈可疑而請問者乎。癸酉年初度答書, 所謂貴界竹島, 弊境鬱陵島云者, 有若以爲二島者, 然此乃其時南宮之官, 不詳故事之致, 朝廷方咎其失言。此際貴州出送其書而請改, 故朝廷因其請而改之, 以正初書之失, 到今惟當一以改送之書, 考信而已。初書旣以錯誤而改之, 則何足爲今日憑問之端乎。
丙子十月, 馬島奉行倭平眞顯等六人, 寄書于我國譯官卞宋兩人書, 凡二道。其一論竹島事曰, 先太守以竹島去本邦太遠, 而去貴國却近, 恐兩地人殽雜, 必有陰通私市等事, 卽下令永不許人往來漁採。夫釁隙生於細微, 禍患興於下賤, 古今通病, 慮寧勿預。是以百年之好, 偏欲彌篤, 而一島之微, 遽付不較, 豈非兩邦之美事乎。其一論安龍福擅行事曰, 貴國人十一口, 以今夏抛錨於因幡州, 以啓事爲辭。兩邦交通, 只由對馬一路, 盟約在前, 關係非小。下令於因幡, 卽時趕回, 不容轉啓。本州處乎兩邦之間, 專掌通好, 其來久矣。今乃一朝, 捨本州而由他路, 背定約而行私計, 貴國宜嚴申舊, 杜防私弊, 務使不至于妄生事端, 以取紛擾。朝議以其事端重大, 使禮曹參議朴世𤎱, 直貽書于對馬島太守曰, 蔚陵之爲我地, 輿圖所載, 文跡昭然, 無論彼此遠近, 疆界自別。貴州旣知鬱島與竹島爲一島而二名, 則其名雖異, 其爲我則一也。貴國下令, 永不許人往來漁採, 辭意丁寧, 可保久遠無他。我國亦當分付官吏, 以時檢察, 俾絶兩地人往來殽雜之弊矣。昨年漂氓事, 海濱之人, 以舟楫爲業, 颿風焱忽, 易及飄蕩, 以至冒險重溟, 轉入貴國, 豈可以此有所致疑於違定約而由他路乎。若其呈書, 誠有妄作之罪, 故已施幽殛之典矣。益務誠信, 以全大體, 更勿生釁於邊疆, 庸非彼此之大願者耶。
時有龍安福者, 東萊人也。隷戰船櫓軍, 自幼善倭語。康熙癸酉夏, 操船入大海漁採, 漂到蔚陵, 遇倭船被拘, 入日本五浪島。龍福爲島主, 備言蔚陵屬我國狀曰, 自鬱陵距我國一日程, 距日本五日程, 非屬我國者乎。朝鮮人, 自往朝鮮地, 何拘爲。島主知不可屈, 解送伯耆州。州太守亦厚遇之, 饋銀幣, 龍福不受曰, 願日本勿復以鬱陵爲辭, 受銀非吾志也。太守曰, 諾, 遂稟關白, 作書契受之, 言鬱陵非日本界。行至長碕島, 島主, 馬島主之黨也。求見書契, 龍福出示之。島主奪不還, 送龍福于馬島。時島主指鬱陵爲竹島爲籍, 關伯命數遣人爭之, 其實非關伯意也。鬱陵饒魚竹, 倭利其有, 且差倭至, 則國家待之豐, 倭欲因此丐酒食, 來往不止。至是恐龍福盡發其奸狀, 甚惡焉。牢囚久之, 押送東萊, 又囚于館, 前後九十日始還。龍福言于府使, 府使不以聞。明年朝廷, 遣接慰官至萊, 龍福又訴前事。朝廷亦不之信也。時差倭累至, 虛疑恫喝, 若將生釁, 然國人擧以爲憂, 不知爲馬島所瞞。龍福憤甚, 走至蔚山, 海邊有商僧雪等艤船。龍福誘謂曰, 蔚陵多海菜, 吾當爲汝指其路。僧欣然從之, 遂擧帆三晝夜, 泊鬱陵。倭舶自東至, 龍福目諸船人縛之, 船人怯不發。龍福獨前奮罵, 何故犯我境。倭對曰, 本向松島, 固當去也, 卽去。龍福追至松島, 又罵曰, 松島, 卽芋山島, 爾不聞芋山亦我境乎。麾杖碎其釜, 倭大驚走。龍福轉至伯耆州, 言其狀, 太守悉捕治之。龍福乃詭稱鬱陵監稅官, 升堂與太守抗禮大言曰, 馬島之居間矯誣, 豈獨鬱陵一事。我國所賜幣貨, 馬島諸賣轉日本, 多設機詐。米十五斗爲一斛, 馬島以七斗爲斛, 布三十七尺爲一匹, 馬島以二十尺爲匹, 紙二十番爲一束, 且甚長, 馬島截爲三束。關伯安從知之。子能爲我達一書於關伯乎。太守許之。馬島主之父, 時在江戶, 聞之大懼, 乞於太守曰, 書朝而入, 則吾兒夕而死, 子其圖之。太守歸語龍福曰, 毋庸上書, 且速歸馬島, 如更爭界者, 可差人齎書來。龍福還泊襄陽, 告于官, 且獻在伯耆時呈太守文, 以證前事, 不誣。同船者十餘人, 一一納供, 如龍福言, 無異辭。於是倭知不可復誑也。抵書萊府謝曰, 不敢復遣人至鬱陵。是時, 事由龍福發, 故倭嫉之, 以龍福行不由馬島爲罪。舊約有自馬島向釜山一路以外, 皆禁之文故也。朝議皆以爲龍福罪當斬, 獨領敦寧尹趾完·領中樞南九萬謂, 殺之, 適足快馬島憤, 且其人桀黠, 非碌碌者, 宜留爲他日用, 乃流之。朝廷又遣武臣張漢相, 往審鬱陵。自是定爲法, 越松萬戶及三陟營將, 每五年一往, 更迭行焉。倭至今不復指鬱陵爲日本地, 皆龍福之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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