춘관지春官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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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擧
式年
以子·午·卯·酉年, 設行。講易·詩·書·春秋·論·孟·庸·學, 今去春秋。
中宗己亥, 金安國白建, 我國取士, 必講四書三經, 用力分, 收功淺, 宜依朱子議, 每式年遞試一經, 議竟不行。
光海時, 禮判李爾瞻等, 欲樹私黨, 每當式年, 拈授某篇, 使之誦習, 然後出諸講席。於是閭巷間, 有七大文通從自願, 暗中心迹鬼神知之語。仁祖反正, 命削之, 議者以旣取人而罷削其科, 前所未有, 遂不罷。
肅廟七年辛酉, 禮曹判書李端夏啓, 大典法講規曰, 句讀訓釋, 皆不差誤, 講論雖未該通, 不失一章大旨者爲粗。句讀訓釋, 皆不明, 雖通大旨, 未至融貫爲略。句讀訓釋, 皆精孰融貫, 旨趣辯說無疑者爲通。近來式年講規, 不遵法典, 不講文義, 只取能通音釋者, 故鄕儒專事口讀, 而不解文義。京儒只事製述, 而不事經學, 今若依大典, 講其文義, 則科法得正, 人才可得矣。上曰, 以此添入於科擧事目中施行, 可也。
十年甲子, 右議政南九萬啓, 聖君明主, 旁求俊人, 固自有道。而至於極無道者, 若唐之武后者, 猶以求才爲急, 至其將死之年, 猶曰, 思得一奇士用之。陸贄之稱武后曰, 累朝賴多士之用。今朝家, 雖有別薦之規, 所薦之人, 不過蔭士常調而已。至於三司宰列, 布置朝廷者, 皆用科目出身。式年文科, 每三年取三十三人, 其中或不無一二可用才, 而只取口誦, 不曉文義。遐鄕鹵莽之人, 或以諺文, 自幼習讀, 註中一字之加減, 一釋一吐之差誤, 皆定立落, 故及至登科, 不能於書札酬應, 浮弊已痼, 不可無更張之擧。今倣朱子學校私議中規式, 四書外, 詩·書·易·春秋四經, 則屬於子·午·卯·酉四式年, 使之輪回, 爲四書一經之講, 則誦讀之功, 大省於前。只以四書一經, 取其連畫, 則能文之人, 必多入選, 以此取士, 亦豈無大才之間出者乎。卽今以製述登科者, 不習一經, 明經與製述, 交相爲病, 若行是法, 則兩得其宜。議者以爲, 若此則遐方孤寒, 專習誦經者, 必多落莫。臣意則設科之意, 本在於爲國得人, 不當爲遐遠人慰悅之地, 輕重得失, 豈不懸殊乎。時諸大臣, 皆以變改祖宗舊制爲難, 議遂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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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試
惟式年及增廣有之, 得參者, 謂之進士, 以補蔭官。
國初, 八道列邑儒生中生員·進士者, 時或持酒相會, 謂之司馬會。中宗末年以後, 爲守令者, 給與隙宇, 謂之司馬所。且給官隷, 以爲使喚之役, 散租民間, 以爲子本, 徵索之急, 甚於官賦。又其聚會之日, 頗有公事, 至於侵凌主宰, 張旺氣勢。萬歷癸丑, 憲臣柳成龍啓革之, 時議是之。
仁祖十九年辛巳, 大提學李植以爲, 監試五經義, 竝揭五題, 卽舊例也。近來則五經中, 抽出一題以試之。五經淹貫, 乃大儒終身之學也, 式年及第, 講經不過三經而已。今乃以盡通五經, 責之監試幼學之士, 爲擧子者, 若不預習五經, 入場之後, 猝遇五中一抽之題, 則其惝怳曳白必多。故近來擧子, 專趨四書疑, 而經義則但備備篇, 爲試官者, 亦以前場已試對句之題, 疊出充數, 而不取其作。四書疑, 多有傳襲僥倖之弊, 上疏請依中朝義題, 只拈出一句, 而竝出五題, 一如舊法。然是後亦仍循謬習, 未之改。
顯宗九年戊申, 監試擧子所製僞造經傳之語, 又或假古今所無之先儒姓名, 執義金澄啓禁之。
肅宗三十一年乙酉, 監試四書疑題, 引用東萊博義난외주 義當作議。聖人之相人, 與常人之相人, 同歟異歟之句, 儒生有引荀子相人篇, 而參於高等者。參贊官閔鎭遠建白, 昔年大提學南九萬, 以疑似論·賦似詩, 請禁之。況經書疑, 引用外家文字, 大違程式, 所關非細, 定式嚴禁。
肅宗三十九年癸巳, 京畿儒生上疏以爲, 大小科初試, 分京外定額試取之法, 卽祖宗金石之典, 而壬辰亂後, 將畿內科額, 合取於京師。今則郡縣蘇殘, 儲蓄有裕, 宜復設京幾鄕試。禮曹以京儒亦多入籍於畿邑者, 必有混雜之弊, 故防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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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試
國家有慶, 則設之。又每丙年, 必行重試, 有重試, 則必以別試對擧, 故曰丙別。
肅宗十年甲子, 右議政南九萬啓曰, 別試必有講經, 三十年內別試, 皆除講經, 故士子不講經書, 漸成痼弊。古例則非但別試有講, 謁聖科亦有講經, 自今以後, 無論三百別試·六百別試, 皆令講經宜矣, 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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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廣
國家有慶, 則設之。
國初舊例, 只於卽位元年, 稱慶設增廣。故成宗追崇德宗, 不設也。宣廟己丑, 改宗系, 告廟大赦, 朝議以爲, 與開國同慶, 設之。庚寅, 定鄭汝立之難, 冊平難功, 上尊號。時宰以爲, 與卽位同慶, 又設之, 非祖宗朝舊例也。甲辰, 冊倭難時扈從·宣武等勳, 上尊號, 援庚寅例, 又設之。丙午, 以卽位四十年, 慶同卽位, 且有中宗廟〔朝〕卽位三十年, 設別試之例, 故又設增廣。光海時, 稱慶累設。仁祖乙丑, 冊詔使胡良輔等出來, 禮官以爲, 大慶, 將行增廣, 議者以爲, 旣設卽位增廣, 不可疊設, 爲別試。癸酉, 追崇元宗, 乙亥, 元宗附난외주 附當作祔。廟, 皆設之。自是以後, 合慶或單慶皆設焉。
宣祖朝, 時文漸入浮靡, 上憂之, 命擧子文用老莊文字者, 一切勿取。庚子榜及第李涵用莊語, 特命削科, 由此遂爲成例。
顯宗二年辛丑, 合五慶設大增廣。舊規增廣初試, 分設三所, 而其中館試, 以食堂圓點許赴。至是領中樞李景奭建議, 國用匱乏, 食堂供饋甚難, 故以館試數, 合設於兩所, 是以遂爲例。
肅宗八年壬戌, 增廣初試, 擧子對策入格者, 語及色目。大臣金壽恒以爲, 抑揚之際, 自露形迹, 以此取舍, 必致人言, 啓請嚴禁。及會試, 同經筵南九萬建白, 近來文體大變, 務爲新奇。若云天淵, 則必曰星淵, 若云末世, 則必曰亥世, 若云自今以後, 則必曰胤玆以裔, 若云恭惟, 則必曰莊惟, 如此者一切黜之。又禁對策中用語錄者。
肅宗三十一年乙酉, 設卽位三十年增廣時, 禮官以爲, 增廣本無講經, 在宣廟時, 新經壬癸之亂, 慮經學之荒廢, 增廣亦命設講, 故監司黃謹中以爲, 經得生畫, 特命直赴殿試云。此乃一時特敎, 非可爲例, 故啓去之。
三十六年庚寅, 增廣擧子對策有引用佛語者, 有引西浦稗說者, 臺臣皆論啓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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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試
召士子試之於殿庭, 無時設行。或以別試, 變爲庭試。
仁祖十九年辛巳, 禮判李明漢啓, 近來儒生, 徒事章句之學, 適取訓詁, 占得科第。又因玉候違豫, 久不設庭試·謁聖等科, 無以勸奬人才。於是命設庭試。其後壬午·戊子, 皆因禮官啓請行之。又或因大比之科, 四方多士, 來聚京師而設之, 以慰其心。
肅宗十年甲子, 申明書冊搜挾之禁, 而揭示解題。
四十四年丁酉, 將設庭試時, 士子隨從之禁不嚴, 殿庭不能容。至壬辰庭試, 多有蹂死者。至是掌令趙聖復請設庭試初試, 上詢于諸宰, 以爲祖宗朝庭試·謁聖, 不過激勸士子之擧, 故元無初試, 而居魁者, 許赴會試, 至於直赴殿試者, 間或有之。宣祖朝, 成好善三次居魁, 始賜第, 黃愼三次入格而賜第。孝宗朝, 韓翊周居魁, 而只赴會試而已。近世以來, 始有一榜盡賜第之規, 科場因此淆雜, 宜有變通之道。皆以初試爲宜, 上竟不允, 只令改其處所, 移設於春塘臺。
當宁十九年秋, 始設庭試, 初試分三所廣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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謁聖
展謁文廟後, 設科取士, 卽日唱榜。
舊例, 謁聖·庭試居魁者, 命賜第, 其後一榜, 盡賜出身。詳見庭試。肅宗二十六年庚辰, 上以儒生賜第, 其途太廣, 謁聖·庭試, 只取三人, 三日·九日節製, 亦勿賜第, 以杜僥倖。至壬午謁聖, 大臣李世白·承旨魚史徽等以爲, 文臣參下之人, 實注書擬望者, 只是二人, 前日雖有只取三人之敎, 而不可不變通加取, 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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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春塘臺觀武才親臨觀武技時, 因試儒生, 卽日唱榜, 與謁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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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科
三日·九日製三月三日·九月九日, 試泮中儒生, 居魁者賜第。, 黃柑科濟州貢柑, 則頒賜泮中諸士, 因試之。一如三·九製。, 講經泮儒講經。, 庭試後別製庭試中鄕儒不參, 則設別科。, 外方別科全州科, 慶基殿奉安影幀, 且以國朝姓貫之地, 故設科。松都科, 勝國故都, 故設科。咸興科, 國朝豊沛之地, 故設科。溫陽科, 駕幸溫泉時, 設科。西路·北路科, 西北文敎未暢, 故設科, 以慰悅人心。喬桐·江華·濟州科, 以遐遠海島, 故設科, 以慰悅人心。, 登俊試·擢英試·文臣庭試·重試, 皆文臣較藝之科, 登俊·擢英, 中葉以後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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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良科
中宗十三年戊寅, 大司憲趙光祖建白, 上之志治已久, 未見成效者, 由不得人才故也。若行漢世賢良薦法, 人才不患不得也。於是政府鄭光弼·申用漑·安塘。·禮曹回啓曰, 歷代取人之法, 規制各異, 難以徧擧。惟西漢孝廉·賢良等科, 最爲近古, 今亦宜倣。此京中四館, 專掌薦報成均館, 轉報禮曹, 樞府·六曹·漢城府·弘文館亦擧所知, 移文禮曹。外方則鄕所報守令, 轉報監營, 移文禮曹。禮曹收報政府諸被薦人名下, 懸錄某館薦云云, 某府薦云云, 某曹薦云云, 皆擧其人才行, 以數字爲目。, 政府啓聞, 間亦名實乖戾, 弊亦可慮, 擧主姓名, 竝錄憑後考。於是薦有學行, 堪爲百執事者, 摠八十餘人。己卯四月, 上御勤政殿, 親策之, 取掌令金湜等二十七人, 竝不次敍用。下敎曰, 濟濟多士, 文王以寧, 今宜廣取賢才, 布列朝廷。且金湜賢者, 要得此人, 將爲師儒之官, 恐或不與其選也, 今居壯元之列, 予別有喜焉。及光祖等被罪, 張順孫·曹繼商·李沆·李芄, 皆以爲當罷曰, 設此科者安瑭也。領相鄭光弼曰, 當申用漑·崔淑生力主其議, 安瑭豈有爲其子設此科之理乎。上始命只勿敍顯職, 竟罷之。始設薦科也, 領相鄭光弼以爲難, 及議罷, 光弼又以爲不可曰, 朝廷政令, 不宜如是顚倒, 言卒不見用。
仁宗嗣位, 未久, 疾大漸, 傳于大臣, 予謂先王時事, 可從容爲之。今予病如此, 不可不爲光祖等, 竝復職, 賢良科還給可也。明宗初, 李苞난외주 苞當作芑。等, 啓請削科, 宣祖初, 又命復科。
仁廟初, 士林興起, 臺臣將陳啓雪己卯之冤。其辭曰, 己卯之士, 無非正直之人。持平白仁傑抹去之曰, 君上不可以一毫欺也。己卯固多賢士, 豈盡正直之人乎。薦科革罷後, 復負冊袱入科場者, 亦豈云正直之人乎。此指金明胤也, 明胤少有善名, 以賢良薦登科, 及薦科罷, 復應擧登第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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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擧雜例
舊例, 官至正三品者, 不赴文·武科, 六品者, 不赴生員·進士試。以堂上官赴試, 始於權攀난외주 攀當作擥。, 宗親極品赴試, 始於永順君, 駙馬極品赴試, 始於河城尉鄭顯祖。此皆世宗朝事, 尋罷焉。○世宗朝丙戌七月, 御製發策問, 聚宗臣·大臣及自願製述人對之。對者三十餘人, 取金守溫等十二人, 名曰登俊試。永順君溥參焉, 溥又參重試, 春陽君䋱參式年科。其後宗室, 只試藝而不許文·武科。至宣祖辛酉, 宗室文城君上疏, 更請赴擧。大臣李恒福議曰, 臣自少時, 常病我國用人之道不廣。公私賤屬, 有貴賤通塞之定規, 至於宗親及庶子孫之禁, 元非祖宗之制, 不知中間緣何, 又錮至此耶。自亂以後, 宗室之間, 此論已騰, 聞者輒拂然不平, 人情習故, 不樂變改也。然後臣始知有難强而行之也。宋南渡以後, 始不許通, 大明之制, 尤嚴於前代, 至後裔亦不許通。我朝始禁之時, 亦不知因何至此。上敎以爲不可輕變, 臣亦不敢輕議。
明宗甲子, 李珥新登第, 承文院以不恭先進, 見罷。李珥聞而非之曰, 侵虐新來, 固無理, 然旣知其然, 已入此路, 豈可獨免也。因謂學者曰, 其若久於朝而有所爲, 則必欲去侵苦新進之弊, 至於先後進相對之體, 自有國典。其後宣朝初年, 李珥爲校理, 白於上曰, 士之新登第者, 四館目爲新來, 汚辱侵虐, 無所不至。夫豪傑之士, 不以科擧爲念, 況使之毁冠裂冕, 宛轉於水中, 盡喪其威儀, 以棄廉恥。然後乃登仕版, 則豪傑之士, 孰肯爲世用乎。上曰, 侵虐昉自何代? 珥曰, 麗朝末葉, 科選不公, 登第者皆貴家子弟, 口尙乳臭, 故時人目之曰紅粉榜, 人情憤激, 遂肇此習。中朝則接待新恩, 頗加禮貌, 若聞之, 則必以爲胡風矣。上命革此習。至顯宗壬寅, 司諫院啓, 請更申宣朝下敎, 痛禁之, 然終未能止。
祖宗朝, 或以四韻詩取人。中宗朝, 金安老以鞦韆詩, 壯元賜第。○判書李墍松窩雜說曰, 東方科取人之制, 其在三國, 則不必問也。麗朝五百年之久, 其始未及詳知, 而中葉之後, 只有三年一取三十三人之外, 更無別科。我朝亦依前朝, 有式年三十三人試取之規, 而臨時取擇, 或進或退, 初無定日。至英廟朝, 右文興學, 始爲幸學試製, 略干人賜紅牌。自此之後, 遂成別規, 漸至滋蔓, 至燕山及中廟朝, 濫觴極矣。至明廟朝, 又有給分赴試通計之規, 或直赴會試, 或直赴殿試。式年之外, 或曰別試, 或曰幸學, 或曰庭試, 或因事而設, 或援例而設。或春秋而各擧, 一月再擧, 或連歲而特設, 或一歲而三擧, 不告四方, 不聚多士。唯以箋表數句, 限其日時, 名曰燭刻, 一日之內, 便登高科, 倖門大開。士皆奔波, 抄誦短句, 以謀靑紫, 而三年大比通經製述之法, 漸不如古矣。庭試放榜之後, 滿眼皆是搢紳之乳臭, 而林下邃學之徒, 一不得矣。噫以今觀之, 前朝之時, 科擧甚稀, 宜其賢才多漏, 而名公巨卿雄文大筆, 皆由科目而出。及乎我朝, 科擧甚數, 宜其賢材之輩出, 而才華賢德之士, 絶無僅有, 而閭閻鄕曲之間, 彬彬可用者, 未免遺漏之歎。科擧愈煩, 而士習益偸, 人才日下, 誠可恨也。
國初定法, 凡妾子孫, 不許赴科, 不通仕路。又因右代言徐選之言, 庶孼子孫, 亦勿敍顯職。宣祖朝, 北路尼湯介難作, 兵曹判書李珥建議, 使諸庶子孫, 納米納馬, 則許通仕路。其赴科也, 書以許通, 以標之。其後是法, 廢而不行。至仁廟乙丑, 領相李元翼, 定爲許通事目, 良出則至孫乃許, 賤出則曾孫乃許, 登科則許要不許淸。兩司署經, 藏之禮曹, 而亦不見施。及運餉錦州之役, 命更申許通法, 使庶孼納粟於錦州, 然後始令許通, 以補軍餉。大臣崔鳴吉, 又以用人之路甚狹, 建議曰, 所謂許要者, 卽戶·刑·工三曹郞官及各寺等官之謂也。請更依乙丑事目, 隨才擬望。肅宗丙子, 大臣崔錫鼎, 又以此申請。時庶孼皆驕恣, 冒稱幼學, 朝廷累加申飭而不能禁。於是右相尹趾善, 因此啓去許通法, 業儒者稱爲業儒, 業武者稱爲業武。戊子, 判決事姜汝㦿妾子必中, 應式年講經得參, 而司諫朴行義, 以其冒書幼學, 啓請拔去, 不允。更令禮官申飭, 妾子則稱業儒·業武, 妾孫以下, 則稱幼學。○魚叔權稗官雜記曰, 世祖朝, 有勳臣姓黃者, 無嫡男, 特命其妾子通仕路。成宗朝崔湑, 以庶派而冒登科第, 亦不奪紅牌, 仍授官爵。其後兩家子孫, 相繼簪纓。明宗朝, 因庶孼等陳訴, 特許良妾孫以下赴文·武科。有姜文佑者, 中別試, 爲校書權知。明宗昇遐後, 旋廢其法, 校書館抑文佑不薦狀, 遂補西班衛職。陞至校書館校理, 時三館議曰, 文佑以一時之法登第, 固不可追奪, 其子則猶爲庶孼人也, 遂不許赴擧。
古無武科, 太宗朝始設焉。故事文武放榜日, 賜紅牌·花·酒, 一等三人, 別賜皂蓋。世宗朝, 文科賜蓋, 武科賜旗, 遊街之日, 癡兒愚婦, 可辨其爲文武。於是武人皆不悅, 尋罷之, 復舊制。○判書李墍松窩雜記曰, 麗朝武擧之制, 雖未詳知, 我朝式年之規, 則寅·申·巳·亥之年, 與文科同設初試於京中及各道, 各通〔各道〕有定額之數, 隨其擧子矢數多少而出榜。翌年子·午·卯·酉之歲, 聚會入格初試之人于京試, 射六兩·片箭, 騎槍入格, 然後考講將鑑博議·武經中一書, 四書中一書, 與大典粗通以上者, 矢數與講書之數, 通融合計分等, 分等只取二十八人, 謂之會試。又以會試之人, 親臨試才, 定其坐次, 謂之殿試。至光廟卽位之六年庚辰, 巡行四方, 所到之處, 必設武科, 不爲初試, 不限規矩, 隨其多寡而取之, 一年通計, 只난외주 只當作至。一千八百餘人。至今而武士之不能制馬, 不能彎弓者, 必誚之曰, 庚辰年武科也。自此以後, 武選亦輕矣。然成·中兩廟之朝, 別擧之規, 必以六兩箭百二十步, 騎射四中, 講粗通, 然後參榜, 故所取武士, 皆傑然可用。至萬曆癸未, 北虜尼湯介, 寇邊陷城, 其時李珥主兵, 建議爲防戍赴戰之計, 遂設別擧, 取武士六百餘人, 而逐年所取, 不下各數百人也。祖宗朝久遠科擧規法, 至此蕩然矣, 雜色諸軍之稍解操弓者, 皆得參焉。而王宮侍衛甲士·別試衛·定虜衛之類及外方諸鎭騎步兵·水軍新選之額多闕。壬辰倭賊之變, 大駕西幸, 關西與黃海連歲設科。癸巳之秋, 東宮所住全州撫軍之所, 嶺南都元帥之府, 與各道所取甚𢒙〔夥〕。自癸巳大駕還都, 至丁酉五年之間, 累設大科, 不曾講書, 只取一矢之入, 名爲科擧, 實同軍目。前後出身, 無慮數萬, 取人愈多, 而將才乏, 殘劣愚騃, 不能彎弓, 不識一字者, 比比皆是, 以此欲禦賊謀國者, 不思之甚也。肅宗二年丙辰, 設武科, 取萬人, 號稱萬科。庚午春, 武宰李鏶白, 一自萬科之後, 士夫家子孫, 皆以業武爲恥, 以此武士乏人。上命別設勸武廳以勸之。
世祖朝, 姜碩德不由科第以進, 而爲大司成及知禮曹事, 祖宗朝爲人擇官故如此。自大典頒降後, 無此例矣。知禮曹事, 專掌科擧。
孝宗朝以前, 士子懷挾書冊之禁甚嚴, 故赴擧者, 只持韻考一冊而已。惟監試·生員試, 則以四書疑義發問, 故許持四書。士子, 或以書冊, 納于貼席及衣袴中, 被發者有罪。其後法禁漸弛, 負冊袋以入, 公然無忌。肅宗命申禁令, 懷挾現捉者, 施以三年停擧之罰。
舊法, 五子登科, 則其父歲賜米, 歿則追贈致祭。仁祖朝, 鄭應星之五子登科, 上特命, 自資憲超陞崇政。顯宗朝, 海豊君鄭孝俊, 年八十五, 五子登科, 亦命陞孝俊資。凡登科者, 指文科也。武科及雜科, 不在此數。雜科者, 譯科·醫科·天文科也, 理科·命科·律科之屬也。○李洪州宜茂, 有五子, 菤·苓武科, 苞·荇·芄文科。正德丙子, 遣官致祭于宜茂墓
肅宗丙寅閏四月, 禮曹判書呂聖齊啓曰, 試官旣入試院之後, 場屋事體嚴重。大故之外, 朞切以下喪, 似難輕易通告, 而揆以情理, 亦似未安。今亦二所試官朴世楫遭朞, 而議論不一, 此事不可不定式施行。左相南九萬曰, 曾前朝報·政目, 竝入于試院, 頃在壬戌監試時, 監察旣入試院, 重遭臺殫난외주 殫當作彈。, 不肯參試, 多有難便之端, 故自是後, 朝報·政目, 皆不入送。公法爲重, 私事爲輕, 監試官若以聞訃, 不肯參試, 則必有不能出榜之弊矣。大故以外, 竝宜勿通。上從之。
國俗不重文科壯元, 而重司馬壯元。司馬則不問文之高下, 拆一二等十餘人名, 擇其人物爲之, 故一榜終身敬之。國朝李石亨·裵孟厚, 生員·進士試, 皆作壯元。金安國兩作俱佳, 將竝魁二場, 考官抑一試爲第二, 安國心常憤之, 及爲考官, 力排群議, 竝置金絿兩作於第一, 是後兩場俱魁之規亦絶。前朝試官只有知貢擧一人·同知貢擧一人, 預先差定, 故未免有紅粉乳臭之誚, 國初猶襲舊弊。世宗朝改定格例, 皆用元制。前朝, 預定文臣有名望者, 爲考官, 恩門視門生如子弟, 門生視恩門如父母, 一榜聚宴恩門之事, 奉觴獻壽, 如親子弟。國朝, 雖罷知貢擧之法, 然猶門生座主之名, 後來門生座主, 視如胡越, 亦可以觀世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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