禫祭
左右相·禮判·編堂入侍時, 上曰, 徽寧殿禫祀, 旣不行, 則禮判玄袍之說, 以爲無可用矣。俄聞趙明鼎所達, 則以爲黲袍大祥之服也, 玄袍禫祭之服也, 古禮與五禮儀, 皆可考也。今雖不行禫祀, 當禫之日, 自當服而除之。旣服玄袍之後, 徽寧殿祭享之還用黲袍, 殊非祥·禫漸吉之義云云。此言則儘有所據矣。卿等之意何如。左議政金尙魯曰, 玄袍乃是代黲袍之制, 只當用之於禫祀。以此而仍用於禫後, 則心喪之制, 恐歸蕩然。故臣意, 則以黲袍而終心制, 似爲得宜矣。趙明鼎所達如此, 而其言亦有意見, 下詢於諸大臣而處之, 爲好矣。右議政申晩與洪啓禧之言, 亦與尙魯同。上命明鼎, 使之收議於金奉朝賀·兪領府事·李判府事·領議政·趙領敦寧後, 登對以奏。○奉朝賀金在魯以爲, 今此徽寧殿禫祀, 雖以孝昭殿三年內, 不得行祭, 而禫祭服吉服, 自是古今通行之禮。當禫之日, 東宮邸下, 只當設位而哭, 除祥祭所服黲袍, 而服玄袍。此後平居, 則服心制, 以自伸情私, 而若當朔望之祭, 則不可自玄袍, 而復變爲黲袍, 似當仍以玄袍行之也。但念, 禮記雜記曰, 有父之喪, 如未沒喪而母死, 其除父之喪也, 服其除服, 卒事反喪服, 註曰, 父喪在小祥後大祥前, 是未沒父喪也, 又遭母喪, 則當除父喪之時, 自服除喪之服, 以行大祥, 事畢卽服母之服。嚴陵方氏曰, 以示於前喪有終也, 此指大祥之祭也。若禫祭, 則不可以吉服行祭於後喪三年之內, 故無禫也。以此義推之, 旣以不可服吉於三年內之故, 而廢禫事, 則禫日哭除時, 乃反直服玄袍, 似有妨於禮意。蓋大祥時, 服禫服黲袍, 而行祭, 禫祭時, 除黲袍而服吉服, 禮之常也, 若今徽寧殿禫事, 禮之變也。旣過禫期, 不可仍服禫前黲袍, 又不可直服吉服, 所謂玄袍·烏犀帶·白皮靴, 雖非純吉, 終有所未安。若淺染黑色, 而布縷亦不甚細, 則猶或可耶。卽又伏聞, 禮曹儀註, 徽寧殿祥祭之服, 殿下與東宮, 除練服後, 不服黲袍, 而以視事服行祭云, 視事服卽白袍也。然則以變禮, 權宜之道, 當禫之日, 易服黲袍, 而其後朔望, 仍用黲袍, 亦或一道也。臣病思昏暓, 且此是無於前之變禮, 不敢以淺見臆斷, 惟在聖明博詢而審處。領中樞府事兪拓基以爲, 按禮, 禫而纖, 祭之時玄冠朝服, 祭訖則首着纖冠, 身着素端黃裳, 以至吉祭。蓋古禮禫祭, 服純吉, 祭訖服微吉, 至古祭, 又方純吉, 所以五禮儀禫祭條, 內喪在先, 王世子服無揚赤色黑衣者, 此也。徽寧殿禫祭, 雖將未行, 當禫期, 王世子設位, 服玄袍, 哭而變除, 自合於古禮及五禮儀, 恐不可有所輕改。至於仍以玄袍, 行朔望祭, 似違於持心制。而但念, 自練祥至禫·吉, 古禮, 初無三年·朞年之別, 一體定制。而朞年, 則只禫後持心制, 以終三年, 其謂以心制者, 不以身持服, 而以心持者也。若爾, 則禫後以玄袍行祭, 固亦宜矣。若以心制中玄袍爲未安, 而服黲袍, 則禫後服色, 與祥後無所異焉, 烏在其由祥及禫之意也。欲就玄與黲之間, 有所裁酌, 則古禮之素端黃裳, 似爲適中。而其文雖可識, 其制今不可詳。非臣鹵莽所可臆對。惟在聖明博訪而審處焉。判中樞府事李宗城以爲, 今此俯詢, 係是變禮, 以臣矇陋, 顧無以杜撰仰對, 而禫祭服色之必取微吉者, 以不忍遽然卽吉也。儀註中, 玄袍之文, 實取此義, 而此是三年喪制之漸次從吉而言也, 臣未知辛巳之例, 亦以玄袍, 磨鍊於景廟當日之服色否乎。說者以雖不行禫, 禫月變除, 不可闕然, 旣用玄袍, 則日後朔望·上食之還用黲袍爲疑。而若臣淺見, 則男子重首, 變制之節在首, 而不在袍。冠冕·翼善冠, 旣有白黑之異, 而且未行禫, 初不用玄袍, 則黲袍之仍用, 恐合於情禮。而無稽妄對, 不勝慙悚。惟在博詢而處之。領議政李天輔以爲, 祥祭服色之黲袍, 禫祭服色之玄袍, 卽漸次從吉之義也。徽寧殿禫祀, 以孝昭殿三年內, 不得行。而王世子當禫期, 設位哭除, 則引五禮儀, 用玄袍, 自合於禮, 恐不可輕議。旣設位哭除, 而不易祥祭之服, 則所除者, 果何服, 而安在其漸吉之意哉。說者曰, 喪制在心, 而服玄袍, 終有所不安。設位哭除時, 服玄袍, 而其後朔望祭奠, 還服黲袍, 以終心制, 或爲一道。其言也, 似不違於情禮, 而哭除時, 一服玄袍, 則黲袍乃已除之服也, 旣除還服, 非所以有進而無退也。若曰, 設位而哭, 非備禮之禫祀, 而直服玄袍, 殊涉太遽云爾, 則禮所謂設位而哭者, 所重在除服也。不除服, 設位而哭, 恐無義意。蓋黲與玄之間, 如有他制之可合於古禮者, 則不必用玄袍, 而非臣病昏魯莽, 所可臆對。惟在聖上博詢而裁處。傳曰, 元良服色, 一衣兪領府事獻議施行, 而常時玄袍, 不可, 以淡黑綿袍擧行事, 載於補編。戊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