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 同年, 京人崔廷喆縛打柳吉男致死。本曹日次啓目判付內, 此獄最爲疑晦, 以大體論, 則崔廷喆固難免元犯, 而細究文案裏面, 則多有可疑者。蓋崔廷喆·趙得元·文道京三人之招, 各自圖生, 本不足取信, 而其中梁聖道與廷喆·得元, 俱是同僚之間, 義無彼此扶抑之殊, 而聖道之招, 極甚眞的, 足爲明證。執此究之, 得元當爲元犯, 而得元則發配, 廷喆則完決者, 揆以獄情, 未免疎漏矣。得元似當更爲究問後完決, 而前此以廷喆與得元之爲首·爲從之事幻成獄案者, 不啻幾次, 到今雖欲更覈, 必當如前推諉, 眞所謂將無同付之罪疑之外無他道理。係是疑獄, 有難輕易酌處。判堂持文案, 就議大臣稟處。尙喆爲領議政時以爲, 捕校之憑藉譏捕毒虐平民者, 誠在深惡痛禁, 而此獄首從本涉疑晦。崔廷喆旣謂之歇治, 則趙得元自歸於毒打, 畢竟吉男之致命, 雖未的知因何人, 而獄老生奸, 互相推諉, 得元則止於發配, 廷喆則斷以元犯者, 殊未免疎漏。從前屢覈, 尙未究竟, 到今惟輕, 實出審克。獄體至重, 臣不敢臆斷云。左議政徐命善以爲, 吉男之致命, 雖或由於崔廷喆之縛打, 而此與私憾私毆煞異, 況有末稍趙得元之緊縛·緊打, 則論以獄體, 廷喆之當初完決, 果未免疎漏。付之罪疑, 亶出好生之德意, 臣無容別議云。右議政李徽之以爲, 崔廷喆·趙得元·文道京三人皆有結縛亂打之明證, 三人雖爲互相推諉, 其所手犯之狀, 自不掩於各供中, 而一人之死, 法不當以三人償命, 則吉男之致死, 不知的在誰人之手下, 元犯難定, 而若以首從論之, 則廷喆爲捕校, 道京爲捕卒, 得元果是過去偶入之人也。揆以獄體, 廷喆宜乎爲首, 難免元犯之科, 而然初意固非謀害人命也。身爲捕校譏捕盜賊之際, 信聽人言, 私自究問, 有此邂逅致斃, 原其情事, 容或可恕。而第念捕校輩憑藉捕賊逞憾, 平民恣意打殺, 輒皆酌處, 則大關後弊。以姜興周·太有福之因其私怨, 誣告吉男, 使廷喆犯此大罪, 觀之捕校輩之作拏, 可知似不宜罪疑而輕赦。愚迷之見, 適如此, 伏惟上裁云。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 判付內, 右相獻議, 出於守經, 又甚的確, 而究厥本情, 吉男之死, 決是邂逅致斃, 必非故欲撲殺也。屬之惟輕, 不害爲寬典, 亦無失刑之歎。依領左相議施行。有係後弊, 誠如右相之言, 不可直放, 加刑三次, 減死島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