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補 十三年, 平山金大老味毆打金延石, 翌日致死, 實因初覆四檢被打, 三檢被咬。其妻張召史擊錚原情內, 夫兄草同與金延石相鬪於水邊, 爲延石所擠溺死。矣夫告官, 則延石自知其罪, 飮藥自斃。延石族屬, 以矣夫打殺成獄云。道啓, 延石之死, 固知出於被打, 而大老味·加把里聞其兄被擠溺死之報, 同憤犯打, 則延石之死, 未知由於誰手。至於韓女之咬噬·衆金之結縛, 不過共犯中最著之事, 則此獄正犯之勘定, 豈不難乎。正犯雖歸於大老味, 而其實則難明云。曹回啓, 草同之溺死, 而推擠落水, 吾無發明之說。旣出於延石之口, 草同妻與第悲憤痛冤, 結縛毆打, 自是人情之所必然, 而加把里之追後犯手, 未見其重傷。諸金哥之同往助勢, 要不出隨從, 則正犯之歸於大老味, 不無所據云。判付內, 殺獄審覈之法, 一則實因, 二則正犯, 殺活人鬼, 亶在二者。此獄則實因極其眩轉, 正犯元不端的。至再至三, 至于四檢行檢, 轉多起疑。實因卽被打。而第三檢懸錄打變而爲咬, 被咬·被打致命則雖同而曰打曰咬, 獄情已亂, 胸膛黑硬, 乃是必死之證, 而初不槪見, 再忽露出, 三四檢則還又烏有逐檢各異隱現無端果若無則何爲而曰有也, 果若有則, 何爲而曰無也。毋論曰無·曰有, 自是一箇屍體, 而無何故而忽變而爲有也, 有何故而忽變而爲無也。此固起疑之上益復起疑, 而至於正犯亦未知果能歸一。蓋延石之被打, 初非被打於一人, 卽是東打西毆左倒右曳者, 五人交匝, 一在其中, 同時乘憤, 一齊出力。叫呶者五人, 撞摚者五人, 以拳以踢, 滾成一團, 則五者之間, 不知孰果先犯, 而特以大老味, 以草同之親弟, 入宗福之發告, 拈出爲此獄正犯者, 已不得十分無疑。況且莫男前後之招, 或云參看, 或云無是, 隨問隨供, 都無段落, 則亦不可以此亂招執爲明證, 而牽合湊泊, 指作正犯, 殆同隨矢而立的。設使大老味果是眞箇正犯, 草同致死, 旣由被溺, 而實因正合於法文。延石自首於筒所, 則殺草同者延石, 是已大老味目見, 兄屍之見在水中, 讎人之當着面前, 憤不顧後, 必爲廝打, 此固天理·人情之所固然者。至若有犯·無犯, 渠不遑慮。本罪則宜付惟輕, 情理則實有可原。道狀·曹啓, 亦不無言外意見。此等之獄, 不必膠守常格。且按大明律罪人本犯應死而擅殺者杖一百, 此亦爲旁照之一端。大老味, 以此律勘放。
已上復兄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