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補 今上六年, 信川金夢得刃刺其妹大隱阿只, 卽時致死, 實因被刺。夢得子觀一上言內, 矣父夢得只有三娚妹, 時未議婚, 同里金福同來言, 吾子先伊已奸汝妹云。矣姑母年當十七, 聞此言, 潛飮鹽水, 以刀自刎而死, 則捉囚先伊矣。以矣父同生夢弼及四寸可麻貴年才八九歲兒爲證, 而先伊定配, 矣父嚴囚, 特令放釋云。令本道行査, 道啓, 可麻貴夢弼之證告丁寧, 則同氣之間, 下手兇獰, 仍前同推云。曹回啓判付內, 蓋此獄事, 旣關倫理, 且係年久, 當初秋官之出意見行關, 不無所據, 而今觀道臣査啓及卿曹覆奏, 雖未能打破疑端, 亦可謂覰得奸狀。其在敦風懲惡之道, 待用刑, 各別嚴訊, 期於得情事, 分付道臣。甲辰, 本曹議啓, 參議李獻慶以爲, 手刃同氣, 如屠牛羊, 決非愚蠢㥘夫之所能, 而夢得在其時, 纔過廿歲, 必不免穉弱, 豈或賦性之猛暴, 不係年歲之多小, 則自前村里之間, 必以悍惡得名。此不可不詳細廉探, 而夢弼及可麻貴, 一則親弟, 一則從弟, 而俱在幼年。以弟證兄, 以致成獄, 而十歲小兒, 卒見危怖, 驚愕之變, 必當啼哭駭散, 何以旁立諦視, 指的明言乎? 更令嚴査云。判付內, 良家未筓之女, 忽遭强暴之汚, 或被暗䵢之誣, 則玷辱家門, 羞愧憤痛, 父母之逼殺者, 有之, 處子之自殞者, 有之, 而不仰藥·不投繯, 而手尺寸之刃, 一刺再刺, 必殊乃已。如金女之烈者, 槪未之見焉。此獄疑端, 不一而足, 而要之曰, 不可必信其自刺也, 又不可勒歸之被刺也。食氣嗓傷處, 深闊爲五寸許, 起手·收手, 顯有旣割, 又割之跡, 決非荏弱女子之所忍爲, 此所以不可必信其自刺也。金女同室之人, 不過其父母兄弟也, 室女之潛奸隣人, 雖爲父母之深羞, 而天顯之親, 白晝剚刃, 又是人情之所必無, 此所以不可勒歸之被刺也。今此金夢得之斷以爲元犯者, 特因夢弼及可麻貴之一言, 而其言太不了了。如所謂一手執頭, 一手執鎌, 先割左, 又割右者, 類非八九歲穉蒙之所目擊而口傳者。設令其言皆實, 鑿鑿可據, 一則夢得之親弟也, 一則夢得之從弟也, 以親弟從弟而證親兄從兄者, 在渠爲傷倫, 在法爲違格。殺人償命之法, 不但刑期無刑·扶植風敎之意, 兼行於其中, 而一朝取招於不當招之兒, 以證其不當證之案, 則其於傷獄體, 而關後弊, 果何如也。前後本道査啓, 該曹覆奏, 隱情違端, 毛擧無遺, 而所可疑者, 細故也, 所可惜者, 大體也。假使夢得眞有可疑, 不過依俙髣髴而已, 況除却兩兒之招, 則元無一毫之疑。方當審理之日, 朝家處分, 當觀大體, 罪人之幸逭, 其失細, 法典之違越, 其失大。夢得放送, 以示朝家重獄體·敦風化之意。仍自本曹, 行關諸道, 凡於檢驗同推時, 無得法外取招事, 一體申明嚴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