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 同年臨陂人石奉伊毆打其妻韓召史致死, 因道臣徐有隣稟啓, 本曹判書徐浩修回啓, 以食床打妻, 竟至拆腦, 萬萬兇獰, 而細究招辭, 則追悔慙痛之狀, 不無一段人心。鄕曲貧民相依爲生者, 惟是其妻, 況同居二十年, 又産六子女, 以何心腸, 因一至微之事, 故打其妻, 而至於死境乎。憤頭投床, 不過欲碎食床而已, 其妻之觸傷, 誠是不幸, 厥女憤毒未銷, 經夜露處, 引風傷破, 至於致命, 寧欲同死下從云者, 恐非粧撰掩諱, 其娚實有羞愧云者, 亦似實際。此獄與任實金永化事, 略相彷彿。道臣之一體論斷者, 深得獄情。合施罪疑之典, 殺獄體重, 不敢擅便, 上裁。判付內, 此與任實金永化獄事, 可謂將無同, 原其本情, 初無欲殺之心。觀渠自服之招, 益驗其信。然渠與渠妻二十年同室居生, 生六子女, 情誼之和好, 此可推知。當其因微事, 相詰之時, 渠在房內, 妻在庭中, 話頭轉激, 憤心卒發, 不知不覺之際, 將其方食之床, 擬投厥女之前者, 非要故害, 直欲虛喝也。卿曹回啓中, 其所投床,不過欲碎食床而已, 其妻觸傷, 誠是渠之不幸, 又以爲厥女之憤毒未息, 經夜露處, 轉至致命云云者, 可謂畫出眞境。且閱渠招, 渠有十歲女息, 而隨渠入獄, 晝夜呼爺, 雖欲溘然, 哀彼女息, 無以保生之說, 想其情理, 亦甚慘惻。朝家欽恤之意, 旣施於金永化, 則奉伊之獨漏一視之澤, 有乖綜名實之政。減死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