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十一月十三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南所啓, 頃日應敎朴泰輔以自己婢妾子良賤定式事, 陳達於榻前, 啓下本司, 蓋大典, 則自己婢妾子無贖身從良云, 而其後受敎, 則四寸雖不可使喚, 至五寸, 則可以使喚云, 大典·受敎, 不免牴牾, 故訟官各以其意, 定其立落, 多有紛紜之弊, 小臣曾爲咸鏡監司時, 道內多此訟, 若以情理言之, 則五寸有服之親, 不當相爲奴主, 且父·祖血屬, 雖爲他奴婢, 爲嫡子孫者所納, 代納田民, 免其賤役, 而反作自己奴婢者, 傷倫害理, 莫此爲甚, 且受敎, 則因經濟六典續集之文, 而經濟六典, 在大典未成之前, 今則只從大典施行爲宜, 故以折衷定式之意, 再次稟啓, 其時該曹回啓, 以爲自己婢妾子, 補充隊則爲良, 不爲補充隊則還賤, 自是法典, 依此擧行云, 而別無明白指揮之事矣, 頃在己未·庚申年間, 金德遠爲刑判時, 更擧臣在咸鏡道時狀啓, 請收議於諸大臣, 其時大臣今領敦寧府事金·判府事鄭·及權, 以爲親屬爲奴, 旣傷於倫理, 而不屬補充隊者, 又不可爲良人, 此類定爲公賤爲當云, 而領府事金, 則以爲定爲公賤, 則永無贖身之路, 反不如爲本主之奴, 判府事閔, 則請定年限, 限前不出帖文者, 依法還賤, 仍爲本主奴婢云, 自上命以二年定限, 因知會八道, 未及出帖者, 使之趁此告官, 限內未及成出, 使之還賤, 此是至今遵行者, 而法令稽緩, 爲日已久, 雖有申飭補充隊之命, 落漏之多, 無異前日, 今以補充隊落漏之故, 爲其親族之奴婢, 則其所以欲救傷倫之弊之意, 則畢竟歸虛矣, 臣意此事, 本爲親屬相爲奴主爲不可, 以已至於永無贖身之路, 則似非朝家之所當慮, 且補充隊之法, 如是申明, 而終不成出帖文, 至於現發, 則沒入爲賤, 誠無足惜, 卽今救弊, 定爲公賤之外, 似無他道, 此是積年疑難未定之事, 而卽今在京大臣判府事李·及右相外, 其他大臣, 則皆已獻議, 今雖收議, 又將如前, 唯在自上, 裁量參酌, 定爲法式矣, 上曰, 諸臣之意如何, 禮曹判書南龍翼曰, 定爲公賤, 亦似太重, 更議於前日未議大臣, 處之何如, 吏曹判書呂聖齊·左參贊尹堦·綾平君具鎰·兵曹判書李師命·刑曹判書徐文重曰, 此事臣等在外時, 亦已相議矣, 欲救親屬相殘之弊, 則定爲公賤之外, 似無他道矣, 上曰, 朝家旣令, 限年成出補充隊帖文, 而亦不能一一成出, 則親屬爲奴之弊, 今無可救之道, 此後婢委所生之子, 不屬於補充隊者, 定爲公賤, 勿爲本主奴婢可也。
又所啓, 凡事必有實心, 然後可有實效, 心中以爲不必然, 而只從外面行之, 則非但現前一事之無成而已, 凡事莫不因此, 而皆歸於虛地, 今此禁蔘事, 頃年生事後, 朝家欲爲痛禁, 則朝臣中論議, 或有以終難防塞爲慮, 或以我境許採, 則無妨爲言矣, 江界新府使金夢良之下去也, 言於臣曰, 除拜此職, 遍辭朝中, 或言我境人蔘, 則採之無妨, 或言雖曰, 我境, 亦不可許採云, 將何所適從耶, 臣則姑以我境許採, 亦不可爲答之矣, 大槪朝家旣定禁令, 蔘貨旣不許通行於南北, 蔘商又不許入送於邊地監營貿販, 京各司, 求請倂令禁斷, 則此決非許採我境之意, 而非但本地民人, 日望許採, 朝中論議, 以爲不必禁者亦多, 其不堅定如此, 則雖外以禁斷爲名, 必無防塞之理, 卽者李孝源之犯法陷罪, 亦實由於朝中論議不能一齊之致, 若以爲蔘貨終不可禁斷, 我境人蔘, 終不可不許採云爾, 則無寧先自朝廷, 決許採蔘, 若以爲許採我境, 終至於犯越, 必欲禁犯越, 則不可不先禁我境之許採云爾, 則毋論本地民人之情願, 民間藥用之乏絶, 一切痛禁, 使不得生心可也, 以此以彼, 不可不從一斷定, 俾無外施禁令, 內無實效之爲弊, 敢此仰稟, 上曰, 乙丑冬發遣按覈使査覈時, 咸鏡監司李秀彦, 以我境許採之故, 將欲拿治矣, 因大臣陳箚, 不爲拿來, 而嚴禁許採一款, 其時已爲定式, 今若許採我境, 則一年二年, 駸駸然終至於越境矣, 西北邊, 則我境許抹, 各別禁斷之意, 更爲申飭於兩道監司可也。
又所啓, 前江界府使李孝源, 以御史書啓拿問, 而聞其原情, 以爲中把守, 乃是譏察犯越, 本非爲採蔘, 而然御史書啓中, 旣以一府民人, 沒數入送, 鎭堡土卒, 亦盡入去, 採取人蔘, 民情以此爲悅云, 以此言之, 孝源元情, 乃是欺罔, 殊甚可駭, 且頃年生事之後, 朝家之驚動禁斷爲如何, 而孝源乃敢不報朝廷, 如是公然許採我境, 採蔘雖異於犯越, 不告朝廷之罪, 誠不可不重處矣, 且御史書啓, 則以爲發送參軍之後, 未及收捧而遞歸, 似非爲入已之事云, 入已與否, 雖不可知, 至於未及捧蔘云者, 似非其實, 四月·六月·八月, 皆是捧蔘之節, 而孝源之遞歸, 在於八月云, 旣送參軍, 則似無不及收捧之理, 査問於採蔘民人, 且考本府文書, 則捧蔘與否, 不難知矣, 聞有取來文書査覈京中之命云, 自本道, 上送文書之際, 有害於孝源者, 則必不上來矣, 上曰, 査覈文書取來事, 金井三擊錚事, 而非採蔘事也, 南曰, 臣得於傳聞, 故文書取來, 誤認爲採蔘事矣, 井三之父始重, 乃是曾經部將別提之人也, 雖是土民爲守令者, 不可擅用刑杖, 而因匿名書事, 施以周牢亂杖之刑云, 亦極無狀, 此兩事, 俱當明覈處斷, 而取來文書自京査覈, 非但難得實狀, 其間若有疑端, 一番質問, 往來數千里, 動經數朔, 自前如此事, 則別遣御史究覈矣, 若以爲不必遣御史, 則使本道都事, 馳往本府, 明覈啓聞似可矣, 兵曹判書李師命曰, 自前如此事, 曾有發遣京官査覈之擧, 別遣御史, 似無不可矣, 上曰, 多發民人, 許採人蔘, 果如御史書啓, 則其罪不輕, 而致疑於暗昧之人, 必欲杖殺, 亦甚無狀, 此兩款事, 別遣御史, 使之明白査覈以啓可也, 刑曹判書徐文重所啓, 江都有御營廳庫舍, 連次造成, 移置軍器者頗多, 下送庫直看護, 而他軍門庫舍, 多在府內本廳, 則在於江邊守直之事, 甚爲虛疏, 纔已募得無身役閑雜人數十名, 欲爲移置庫下, 買給田土, 以爲耕食守直之計, 而本府亦是有軍兵之地, 不可無端設置, 敢此仰達, 上曰, 依爲之。